
和傅嶼分手後的第五年。
我們在新電影片場偶然遇見。
他是來給未婚妻探班的,而我,是這部戲的特邀主演。
我們目光短暫相接,隨後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通告趕得人連軸轉,誰也沒為誰停留。
直到深夜收工,我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片場,才發現傅嶼靠在我的保姆車旁邊。
他看著我,半晌才開口:
“汀音,你變了很多。”
我笑了笑,沒有回應。
其實沒什麼不一樣。
我隻是,不願意再當替身了。
......
夜晚的冷風灌進大衣,我下意識攏緊衣襟。
見我不說話,傅嶼也站在一旁,沒有開口。
沉默片刻,我們竟同時出聲:
“你......”
他輕笑一聲,自然地接過話:
“你這些年在國外,變得很耀眼。”
“怎麼突然決定回國發展?”
我正想結束這場無意義的寒暄,製片人恰好從片場出來。
見到傅嶼後,他滿臉堆笑:
“傅先生,您對未婚妻真是體貼!”
“這麼晚了,還親自在這兒等著。”
傅嶼瞥了我一眼,幾乎是下意識地解釋:
“不是,我在等......”
我適時打斷,與製片人客套兩句後,準備離開。
“傅先生,剛回國,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先走一步。”
剛轉身,傅嶼卻忽然拉住我的手腕。
“還住原來那裏?我送你吧。”
“不用了。”
我後退兩步,和傅嶼保持好距離。
語氣平淡的開口。
“讓你未婚妻看見,容易誤會。”
上車時,傅嶼似乎又說了句什麼。
夜風太大,我沒聽清,也不在意。
隻是這多餘的二十分鐘寒暄。
讓人感覺很累。
車內暖氣充足,我很快沉入淺眠。
朦朧間,仿佛又回到五年前離開的那天——
我被兩名保鏢半請半押地帶進機場。
我歇斯底裏的哀求傅嶼,不要把我送走。
而他隻是摟著沈嵐,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汀音姐?”
助理小年輕聲喚我,手裏拿著半濕的紙巾。
“我看你在流淚......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吵醒你了嗎?”
我搖搖頭,朝她笑了笑:“沒事。”
望向窗外飛逝的夜景,才忽然發覺:
我和傅嶼已經分手五年了。
而我徹底放下他,也已有兩年。
再重逢,沒有分開時那樣歇斯底裏的吼叫,內心也毫無波瀾。
平靜得像看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車子很快駛到我出國前的公寓。
回國倉促,還沒來得及整理。
小年提著行李箱跟我進門,一邊收拾一邊念叨:
“明天的通告在晚上,時間很充裕。”
“汀音姐,這個房子看起來很溫馨誒,我們後麵還需要換嗎?”
她整理的動作忽然一頓,拿起茶幾上的相框:
“汀音姐,這......這是傅總?”
“那個三年上位、雷厲風行重整傅氏,如今成了新晉首富的傅總?”
她猛地抬頭,眼睛亮得灼人:
“剛剛在片場外等你的就是他?”
“汀音姐,你到底是什麼來曆呀?”
我接過那張蒙塵的合照,語氣淡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是傅嶼的前女友。”
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是他口中靠身體上位的金絲雀。
也是他人生中,最想抹去的一段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