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陰惻惻,仿佛如同蛇纏繞在你周圍。
“你媽說你不聽話,讓我來陪你玩。”
秦嬌嬌開口,聲音帶著尖銳。
“媽,還是你厲害,知道調換這個賤人的牛奶!
秦嬌嬌衝上前來,想要打我兩巴掌。
蔚藍攔住她,勸道:“算了,快讓陸少爺給她帶走,免得節外生枝。”
秦嬌嬌撒嬌的拉住蔚藍:“媽,還是你好,知道幫我想辦法處理這個賤人,秦家那兩個老不死的,居然不向著我。”
蔚藍安撫下的拍了拍秦嬌嬌的手。
“陸少爺,快動手吧,內外監控我都關了,到時候隻說小賤人跑丟了。”
他們,他們居然想要綁架我!
一想到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和十年如一日的折磨,我就渾身顫抖。
我猛地抬頭,狠狠撞向他的鼻子!
隨後拚命拿身體撞向花瓶。
“撲通”
花瓶炸的滿地都是,幾乎是同時,爸爸和奶奶的腳步聲就從樓梯口傳來。
“清歡,怎麼了?”
蔚藍急忙衝出房間,關上房門,“打掃的時候不小心摔碎了花瓶,我馬上就處理。”
“您和夫人快下去休息吧!”
可奶奶和爸爸卻向前走來,“清歡,你在嗎?”
秦嬌嬌慌不擇路,直接衝了出去。
“清歡,在睡覺呢,怎麼了?”
一看到秦嬌嬌,爸爸蘇然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急忙不顧阻攔衝了進來。
一眼就看到了五花大綁的我。
奶奶緊隨其後,一把將我摟進懷裏,替我扯掉身上的繩子。
聲音冷得像冰,“蔚藍,秦嬌嬌,你們到底幹什麼?還有你,陸家小子,誰讓你進來的?”
秦嬌嬌馬上就打了圓場,“媽,小孩子在鬧著玩呢?”
“再說清歡早晚要嫁進陸家的,熟悉熟悉嗎?”
爺爺的拐杖瞬間舉起,落在陸青寒身上。
“鬧著玩,那我打你也是鬧著玩了。”
陸青寒到底年紀小,被打的滿地求饒。
爸爸抱起我,急忙轉向奶奶,“媽,張醫生是不是快到了?快,快!”
家庭醫生張叔叔很快來了,他仔細的處理了我額頭的傷口。
奶奶心疼得直掉眼淚,爸爸拳頭緊握,爺爺在一旁直歎氣。
而這時,我還依偎在爸爸懷裏,用天真無邪的語氣說:
“爸爸,媽媽確實是跟我在玩呢!”
秦嬌嬌和蔚藍如搗蒜般點頭稱是,可卻再也沒人相信他們了。
這時,我適時開口,“張叔叔,你也給媽媽看看吧?媽媽生病了才那樣對清歡的?”
爸爸蘇然的聲音冷酷異常,“張醫生,給秦嬌嬌好好看,要是真有病馬上送去精神病院!”
聽說要給她做心理評估,秦嬌嬌立刻抗拒:“我沒事,我就是心情不好,不用看!”
爸爸嚴厲的目光下,她隻得勉強接受張叔叔的問詢。
張叔叔問了一係列問題,秦嬌嬌開始還試圖維持“抑鬱”人設。
但問到細節時,她的回答漏洞百出,情緒更多是暴躁和怨憤,而非抑鬱的無力感。
張叔叔的臉色越來越嚴肅。
最後,張叔叔收起工具,對爸爸和奶奶說:“蘇先生,以我的專業判斷,秦女士並沒有抑鬱症。相反,清歡小姐的表現,才更符合遭受創傷後產生的內向型心理問題。”
“什麼?”奶奶震怒。
“也就是說,她根本沒病?她是裝病來虐待清歡?”
爺爺震驚。
“有病的不是她,而是清歡?”
爸爸暴怒。
“秦嬌嬌,明天去明證局離婚,我的孩子不需要一個虐待她的母親!”
秦嬌嬌慌了,猛地指著我罵道:“我不管!這個家裏隻能有我一個寶寶!我才是蘇家唯一的女兒!”
“爸媽,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啊!你們真的忍心讓我走?”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那些糊塗事情了!”
媽媽的眼淚吧唧吧唧掉。
看著寵愛了多年的女兒這麼求自己,爺爺奶奶終究狠不下心來。
於是朝著爸爸開口,“女婿,嬌嬌是我和你媽的老來女,為此,她嫁過來之後,我和你媽甚至不惜舔著老臉來蘇家住。”
“你們離婚後,我們就帶嬌嬌回去,並且把她鎖在家裏,讓她永遠不在踏入蘇家,永遠不會傷害清歡。”
奶奶也在一旁直掉眼淚,做出保證。
“你放心,我們肯定把她鎖起來,再也不會讓她來騷擾你和清歡了。”
爸爸的眼裏閃過掙紮,他雖然已經對媽媽不喜。
可終究要顧及兩位老人的麵子。
爸爸少年失孤,自從秦家父母搬進來之後,他第一次體會到父母之愛。
蔚藍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竊喜,而秦嬌嬌則得意的揚起下巴。
似乎再說,你能拿我怎麼樣,還是我贏了哦?
我衝她眨了眨純真的大眼睛,語氣天真又自然。
“媽媽,你為什麼有兩個媽媽呀?”
此話一出,媽媽和蔚藍的臉色越來越白,爺爺奶奶則迷茫了,不明白我突然在說什麼。
“清歡,你說什麼?”
我皺眉表示不理解,“媽媽管蔚藍奶奶叫媽媽!媽媽有兩個媽媽!”
秦嬌嬌臉色越來越白,恨不得撕爛我的嘴。
“小賤人,你別瞎說!”
蔚藍也急忙解釋,“老爺夫人,一定是小小姐聽錯了。”
我從睡衣口袋裏掏出一支小巧的兒童錄音筆——這是昨天我纏著爸爸要的新玩具。
“清歡沒有瞎說哦,蔚奶奶和媽媽說了好多話,清歡用爸爸給的筆筆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