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了讓男友奪得校草大賽冠軍，我發動全宿舍姐妹給他投票刷了七天七夜。

我看著他票數斷層第一，卻突然收到了他發來的消息：

「這次的冠軍獎品是雙人海島遊，我已經和校花悠悠約好了，你就別去了回頭我帶你去公園。」

「你那群姐妹不是挺閑的嗎？讓她們再幫你投個‘最佳觀眾獎’吧。」

我看著姐妹們發來的熬夜截圖。

沉默了片刻，登錄了我的大V賬號，上麵有三千萬粉絲：

「家人們，幫我投個人，就那個第二名，把他給我投到月球上去。」

1.

淩晨四點，宿舍裏隻有我屏幕的光亮著。

我看著校草大賽的投票頁麵，林辰的票數以碾壓性的優勢掛在第一名，後麵跟著一長串的零。

這是我和宿舍姐妹們奮戰了七天七夜的結果。

為了讓林辰這個平民帥哥能和那些富二代抗衡，我們幾乎是住在電腦前，手動切換著IP和賬號，一票一票地把他頂了上去。

群裏，姐妹們還在發熬夜打哈欠的表情包，配上投票成功的截圖。

「微微，搞定了！今天又漲了十萬票！」

「我的黑眼圈已經可以媲美大熊貓了，林辰要是不得冠軍，我第一個不答應！」

「微微你快去睡會兒，下半夜我們來守。」

我心裏暖洋洋的，正想回複她們，林辰的消息彈了出來。

我以為是來感謝我們的，欣喜地點開。

「這次的冠軍獎品是雙人海島遊，我已經和校花悠悠約好了。」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

緊接著，第二條消息進來，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你那群姐妹不是挺閑的嗎？讓她們再幫你投個‘最佳觀眾獎’吧。」

手機屏幕的光映著我的臉，我能看到自己眼裏的難以置信。

「最佳觀眾獎」，是這次大賽給投票最積極的粉絲設置的安慰獎，獎品是一箱讚助商的速食拉麵。

他用我們不眠不休的努力，去討好另一個女孩。

還把我們的付出，輕飄飄地定義為「閑」。

我點開校花蘇悠悠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發的，一張海島風景圖，配文：「期待，心之所向。」

定位是這次獎品的目的地，馬爾代夫。

下麵，林辰的評論被頂在第一位：「為你，千千萬萬遍。」

真諷刺。

這千千萬萬，每一票都是我和我的姐妹們熬出來的。

我關掉微信，看著姐妹們還在群裏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怎麼幫林辰慶祝。

她們的眼睛因為熬夜布滿紅血絲，桌上堆滿了提神用的咖啡和濃茶。

沉默了片刻，我打開了另一個社交軟件。

一個幾乎從不動用的賬號，ID是「J神」，粉絲數，三千萬。

我編輯了一條新的動態，發了出去。

「家人們，幫我投個人，就那個第二名，把他給我投到月球上去。」

下麵，我附上了校草大賽的投票鏈接，以及第二名江屹的頭像截圖。

一秒，兩秒，三秒。

手機開始瘋狂震動，評論和轉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呈幾何級增長。

「遵命！我的神！」

「J神發話了？這個第二名什麼來頭？」

「管他什麼來頭，J神指哪我打哪！兄弟們衝！」

「月球算什麼，直接送他去見太陽！」

我刷新了一下校草大賽的投票頁麵。

原本和林辰相差了整整五十萬票的江屹，票數開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向上攀升。

一萬，十萬，三十萬。

不過短短五分鐘，就已經追平了我們七天的努力。

我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笑了。

林辰，你不是想要斷層第一嗎？

我給你。

隻不過，是倒數的。

2.

天亮的時候，整個學校都炸了。

校草大賽的投票頁麵上，原本穩居第二的江屹，票數像坐了火箭一樣，一夜之間反超了林辰，並且拉開了近百萬的差距。

這個數字還在持續不斷地增長。

宿舍裏，最早醒來的夏沫揉著眼睛看了一眼手機，發出一聲驚叫。

「臥槽！微微你看！那個江屹的票數瘋了！」

另外兩個姐妹也被吵醒，紛紛湊過來看。

「什麼情況？有人買票買得這麼猛？這得花多少錢啊！」

「林辰要被超了！微微，我們快想想辦法！」

她們焦急地看著我，而我隻是平靜地喝了一口水。

「不用管了，」我說，「讓他掉下去吧。」

宿舍瞬間安靜了。

夏沫最先反應過來，她一把奪過我的手機，看到了林辰淩晨發來的那兩條消息。

「他媽的！這個白眼狼！」

夏沫氣得直接爆了粗口，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們為了他眼睛都快瞎了，他倒好，拿著我們的心血去泡校花？還嘲諷我們閑？」

「微微，你別難過，這種渣男，不值得！」文文過來抱住我，輕聲安慰。

我搖了搖頭，把她們熬夜的截圖一張張保存下來。

「我沒難過，我隻是覺得，該讓某些人知道，誰才是真的‘閑’。」

我的手機在這時響了，來電顯示是「林辰」。

我按了免提。

電話一接通，林辰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沈微！你搞什麼鬼？江屹的票數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找人刷的？」

他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愧疚，全是質問。

我淡淡地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無聊！我告訴你，沈微，悠悠已經生氣了，她以為我在耍她！你馬上讓那些人停下，否則......」

「否則怎麼樣？」我打斷他，「否則你就不和她去海島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幾秒，林辰的聲音冷了下來：「沈微，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你以為你那幾張破票能決定什麼？這次比賽的讚助商是悠悠家的親戚，冠軍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你現在收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然，別怪我讓你在學校裏待不下去。」

原來如此。

不僅利用我的感情，還早就鋪好了後路。

我氣笑了：「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待不下去。」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

夏沫她們義憤填膺。

「這個人怎麼能這麼無恥！微微，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我登錄了「J神」的賬號，看著後台不斷湧入的私信，大部分是問我為什麼要投江屹。

我沒有回複。

而是切換回自己的小號，在學校論壇發了一個帖子。

標題是：「論校草大賽的內幕——真心喂了狗，冠軍早已內定。」

帖子裏，我沒有指名道姓，隻是匿名講述了一個「朋友」的故事。

一個女孩如何為了支持男友，發動身邊所有人沒日沒夜地投票，最後卻換來男友和別的女生約好旅行，還被嘲諷多管閑事。

最後，我貼上了林辰那句「讚助商是悠悠家親戚，冠軍早就是我的」的錄音。

雖然做了變聲處理，但那囂張的語氣，一聽便知。

帖子發出去不到十分鐘，就成了爆款。

「臥槽，這不就是林辰和蘇悠悠嗎？讚助商確實是蘇家的遠親企業。」

「吐了，一邊享受著別人的付出，一邊暗地裏和白富美勾搭，還內定冠軍？臉呢？」

「心疼那個女孩和她的姐妹們，七天七夜啊，是我我得瘋。」

「那個第二名叫江屹的，本來還覺得他票數漲得詭異，現在看來，是正義執行？」

輿論瞬間反轉。

林辰和蘇悠悠的社交賬號下，湧入了無數的謾罵。

蘇悠悠大概是沒經曆過這種陣仗，很快就刪掉了那條「期待海島遊」的朋友圈，並且發了條新的動態。

「不認識，不熟，別來沾邊。某些人為了紅，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林辰那邊，也很快發了條聲明，說錄音是偽造的，是有人惡意誹謗，他將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他還特意@了我，意有所指地說：「希望某些同學能專注學業，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散播謠言，影響學校聲譽。」

他以為，我隻是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學生，可以任他拿捏。

我看著他的聲明，拿起手機，給我的「家人」們發了第二條指令。

「扒。就那個第一名，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扒出來。」

3.

「J神」的粉絲裏，從不缺各路神仙。

有頂尖的黑客，有資深的媒體人，也有無孔不入的狗仔。

我的指令發出去後，一場針對林辰的全方位「考古」行動，開始了。

效率高得驚人。

不到半天，林辰從小到大的所有黑料，都被整理成了一個長長的文檔，發到了我的郵箱。

包括但不限於：初中時期校園霸淩同學，導致對方抑鬱退學；高中時期同時交往三個女友，騙錢騙感情；大學期間，盜用同學的創意參加比賽獲獎......

樁樁件件，有圖有真相，甚至還有當事人的現身說法。

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隻是偽裝得太好。

我把這些材料匿名打包，發給了學校最大的幾個媒體社團，以及本地最愛報道校園新聞的幾個營銷號。

標題我都想好了：「新鮮出爐的校草，還是新鮮出爐的人渣？」

做完這一切，我才發現江屹給我發了一條私信。

他的措辭很謹慎，也很禮貌。

「同學你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幫我，但票數異常增長可能會被官方判定為刷票，取消資格。如果你是為我好，可以停下了，謝謝你。」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聯係我。

我看著他幹淨的頭像，心裏有些意外。

換做是林辰，大概早就欣喜若狂，以為是自己的魅力征服了某個富婆。

而江屹，卻在擔心被取消資格。

我回複他：「放心，不會有事的。你應得的，就該是你的。」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隻回了一個「謝謝」。

另一邊，林辰的黑料在網上徹底引爆。

學校論壇的服務器幾近癱瘓，關於他的帖子屠了整個版麵。

「天啊，校園霸淩？這種人怎麼考上我們學校的？」

「騙財騙色，還盜用別人作品，簡直是人渣中的戰鬥機！」

「之前還覺得他長得帥，現在看隻覺得麵目可憎。」

「學校再不處理，我們就去教育局舉報！」

林辰徹底慌了。

他瘋狂地給我打電話，發消息，但我一個都沒理。

他找不到我，就把氣撒在了我宿舍姐妹身上。

夏沫去食堂打飯，被他堵在路上。

「沈微呢？讓她滾出來見我！」林辰雙眼通紅，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夏沫冷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見我們微微？」

「你！」林辰被噎住，隨即惡狠狠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們在背後搞鬼！我告訴你們，把我惹急了，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他伸手想去抓夏沫的胳膊，卻被旁邊突然伸出的一隻手攔住了。

是江屹。

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裏，麵無表情地擋在夏沫麵前。

「同學，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林辰看到江屹，更是怒火中燒：「又是你！江屹，你少他媽多管閑事！你以為你現在票數第一就了不起了？你信不信我讓你......」

他的話沒說完，江屹直接一拳揮了過去。

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林辰被打得一個趔趄，嘴角瞬間見了血。

整個食堂的人都看了過來。

江屹甩了甩手，眼神冷得像冰：「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的朋友。」

他的目光掃過夏沫，確認她沒事後，才又看向林辰。

「還有，離沈微遠一點。」

4.

江屹在食堂打了林辰，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全校。

學校給出的處理結果是，兩人各記一個警告處分。

但輿論上，幾乎是一邊倒地支持江屹。

「打得好！對付人渣就該用拳頭！」

「江屹好帥啊！不僅長得帥，三觀還正！」

「路轉粉了，之前還以為他是個高冷男神，沒想到這麼有擔當。」

林辰徹底成了過街老鼠。

他似乎也認清了現實，不再掙紮，而是開始瘋狂地刪帖，花錢找公關公司洗白。

但「J神」的粉絲們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他刪一個，他們就發十個。

他找水軍洗白，他們就用更專業的證據把他錘得更死。

這場網絡戰爭，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校草大賽的投票通道在第三天晚上正式關閉。

江屹的票數，最終定格在一個驚人的數字上，比第二名的林辰，整整多出了五百萬票。

這個結果，毫無懸念。

學校方麵迫於輿論壓力，連夜召開了會議。

第二天一早，公告就貼了出來。

「經查證，管理學院學生林辰，在校期間存在多項嚴重違紀行為，品行不端，影響惡劣。學校決定給予其開除學籍處分。」

「另，關於校草大賽，因原第一名候選人林辰存在內定嫌疑及嚴重負麵輿論，經組委會商議，取消其參賽資格。本次大賽冠軍由第二名，計算機學院學生江屹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