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帝前夫為了白月光逼我淨身出戶時,我正泡在冰冷的河裏,演一具被淩辱至死的女屍。
他居高臨下地將離婚協議甩在我臉上:“蘇染,別做夢了,你這種連屍體都演不好的十八線,永遠也紅不了。拿著錢滾回老家,別再給我丟人現眼。”
他的白月光影後捂嘴輕笑:“林哥,你別這麼說,蘇染姐演屍體多真實啊,連妝都不用化,臉都凍白了呢。”
我從刺骨的泥水裏爬起來,抹掉臉上的假血漿,也抹掉對他最後的一絲幻想。
三年的隱婚,三年的槍手,我為他鋪就了星光大道,他卻將我推入無間地獄。
就在這時,一雙昂貴的手工皮鞋停在我麵前。
我抬起頭對上那雙在國際影壇翻雲覆雨的眼睛。
他朝我伸出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可的顫抖:“蘇染,你受的苦,該結束了。
我等了你三年,那個為你量身打造的劇本也等了你三年。現在你準備好了嗎?”
深秋的河水,像無數把冰刀,一寸寸淩遲著我的皮膚。
我泡在水裏,飾演一具被惡鬼推下河的女屍。
這是我今天跑的第三個龍套。
演了三次不同的屍體。
“卡!”
岸上傳來導演暴躁的怒吼。
“演的什麼玩意兒!”
他狠狠把擴音喇叭摔在地上,指著我破口大罵:“屍體是這麼漂的嗎?你以為是仰泳比賽?”
“我要的是那種死透了的僵硬!不是你這種半死不活的掙紮!”
我凍得渾身發抖,嘴唇烏紫,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同劇組的女主角,新晉影後柳菲菲,踩著精致的高跟鞋,優雅地走到導演身邊。
她用塗著蔻丹的指甲掩著紅唇,發出銀鈴般的輕笑。
“導演,您別生氣嘛,我看蘇染姐這叫本色出演。”
“您瞧她那張臉,慘白慘白的,連屍體妝都省了,多真實啊。”
周圍的場務和工作人員發出一陣毫不掩飾的哄笑。
那些目光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地紮在我身上,紮進我早已麻木的心裏。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在不遠處停下。
一道我再熟悉不過的挺拔身影從車上下來。
是我的丈夫,三金影帝,林皓。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高定風衣,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徑直朝我走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他是來為我解圍的。
畢竟,我們隱婚三年。
即便他從未在公開場合承認過我的存在,但夫妻的情分,總該是有的吧?
然而,他隻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那雙曾讓我沉溺的眼眸裏,此刻隻剩下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冰冷。
他從助理手中拿過一份文件,連同一張銀行卡,像丟垃圾一樣,扔在我腳邊的泥水裏。
“蘇染,把這個簽了。”
是離婚協議。
我怔在原地,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字字句句都精準地插進我的心口。
“卡裏有三百萬,夠你回老家蓋棟房子,找個老實人嫁了。”
“別再做夢了,你這種連屍體都演不好的十八線,永遠也紅不了。”
“以後別再出現在這個圈子裏,我林皓丟不起這個人。”
話音剛落,柳菲菲便嬌笑著上前,無比親密地挽住他的胳膊,將頭幸福地靠在他的肩上。
“林哥,你對蘇染姐真好,還給她這麼多錢呢。”
“不像我,當初為了拍戲,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投進去了呢。”
林皓眼神裏的冰霜瞬間融化,變得無比溫柔,他寵溺地刮了一下柳菲菲的鼻子。
“你跟她怎麼能一樣。”
他們旁若無人地相擁著,轉身離去,仿佛我是什麼肮臟不堪的垃圾。
我渾身濕透,站在刺骨的寒風裏,從皮肉到骨髓,都涼了個徹底。
我沒有哭。
眼淚在三年的冷遇和漠視中,早已流幹了。
我隻是死死地盯著那輛絕塵而去的保姆車,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我彎下腰,用凍得僵硬的手指,撿起那份被泥水浸濕的離婚協議。
就在這時,口袋裏那台用了多年的舊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屏幕上亮起一條信息。
“王導的飛機落地了,他想立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