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有躲,隻是抬起眼,用一種冰冷到極點的眼神,靜靜地看著他。
沈浩的手在半空中猛地停住,對上我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他竟然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
最終,他還是恨恨地放下了手,一把將我推開。
家裏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兩棟樓都燒了,我們不僅賠光了我的所有私房錢,還背上了銀行沉重的抵押貸款。
沈浩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頭上,當晚就當著公婆的麵,提出了離婚。
“林晚,我受夠你了!我們離婚!你給我淨身出戶!”
公婆也在一旁添油加醋,一口一個敗家精,一口一個喪門星。
我被他們吵得頭疼欲裂,借口去洗手間,躲了個清靜。
走廊的盡頭,婆婆趙蘭正拉著小姑子沈月的手,低聲安慰著什麼。
“月月,別怕,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媽都安排好了。”
“這次的火,燒掉了林晚那賤人的一大筆財運,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我的腳步猛地一頓,迅速躲在了轉角的牆後。
隻見趙蘭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小心翼翼地塞到了沈月的手裏。
那是一個隻有巴掌大小的木頭人,上麵用紅色的絲線密密麻麻地纏繞著,看起來詭異又陰森。
木偶的背後,用朱砂赫然刻著我的生辰八字!
我如遭雷擊,渾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在瞬間凝固了。
原來如此!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算命預測,這是在作法害人!
她們不是在預測災難,而是在製造災難!
她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奪走我的財運、我的氣運,甚至是我的命,然後轉移給她那個體弱多病的寶貝女兒!
上一世的火災,兒子的慘死,公司的破產......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們精心策劃的一場又一場陰謀!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掐出了血痕。
就在這時,婆婆又朝我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悲天憫人的表情,仿佛真的是在為我擔憂。
“晚晚,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媽再給你指條明路,這次的劫難雖然凶險,但也不是沒有化解之法。”
她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湊到我耳邊。
“城北有座靈山寺,裏麵的主持是得道高僧。你隻要去捐一筆足夠多的香火錢,求高僧為你作法,就能徹底化解你身上的煞氣,保全家平安。”
我記得,上一世,我就是聽了她這番鬼話,拿出了家裏最後的救命錢,去所謂的靈山寺捐了香火。
結果那筆錢被一個自稱是主持弟子的騙子卷走,寺廟也說根本沒見過我。
那筆錢,成了壓垮我們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一世,我看著婆婆那張虛偽至極的臉,心中冷笑連連,麵上卻裝出抓住救命稻草的急切和驚喜。
“真的嗎?媽!那我們快去!多少錢都行!”
我當著全家的麵,滿口答應,表現得比誰都積極。
第二天,我取出了沈浩偷偷藏起來的最後一筆備用金,整整五十萬現金。
沈浩以為我真的要去靈山寺,還難得地給了我一個好臉色。
“晚晚,這次你可千萬別再犯傻了,一切都聽媽的安排,這可是我們家最後的希望了。”
我順從地點點頭,拎著裝滿現金的箱子出了門。
但我沒有去城北,而是直接開車去了城東。
城東有一片荒廢了很久的亂葬崗,陰氣森森,最近有個慈善機構發起募捐,準備修繕這片地方,給那些孤魂野鬼一個安息之所。
我找到了負責人,將五十萬現金,全部匿名捐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我回到家。
婆婆已經把一個從“高僧”那裏求來的“護身符”交給了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貼身放在我兒子童童的枕頭底下。
她說,裏麵有高僧加持過的頭發,能保他平安無事。
我當著她的麵,珍重地接了過來。
回到房間,我立刻打開了那個黃色的符紙包,裏麵果然有一小撮烏黑的頭發。
上一世,我對此深信不疑,日夜守護。
這一世,我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從沈月掉在梳妝台上的梳子裏,取下了一根她枯黃的頭發,換掉了裏麵我兒子的。
做完這一切,我將護身符重新封好,塞進了童童的枕頭下。
趙蘭,你不是想偷我兒子的運嗎?
那我就讓你親手,把你寶貝女兒的命,送上斷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