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梔不敢直接開口詢問江家現在是什麼情況,就算她問了,她爸爸也會含糊過去。
她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脈,查出來的結果的確是如陸時宴所說的危在旦夕。
江梔開始參加各種酒局,想在離開前為江家做些什麼,但是不管她找誰,對方都隻說,“江小姐,不是我不想,是幫不了。”
她千方百計問原因,對方才吞吞吐吐說是陸時宴的命令。
江梔一瞬間就被打懵,她白著臉道謝,轉身出去的時候江梔還是忍不住心痛。
這麼多年裏,她也隻喜歡過陸時宴一個人而已,沒想到就落到這樣的下場!
疼,無處不在的疼。
她不知道是如何離開,將車開上路的。
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機械地握著方向盤,腦海裏反複回放著陸時宴那句“她惹綿綿不高興了”
三年情深,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場為心上人出氣的遊戲,現在更是對她家的公司趕盡殺絕!
刺耳的引擎轟鳴驟然撕裂夜空。
一輛紅色跑車從右側彎道失控甩出,直直撞向她的駕駛座!
“砰——!”
安全氣囊炸開的瞬間,她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溫熱的血從額角淌下,混著冰涼的淚水。
混沌中,她看見那輛肇事車上走下一個熟悉的身影——蘇綿。對方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她的慘狀,低頭撥通了電話。
警車與陸時宴幾乎是同時到的。
他穿著挺括的灰色西裝,卻先走向了毫發無傷的蘇綿。確認她無恙後,才轉頭看向被困在變形容器裏的江梔。
“你酒駕了。”他聲音平靜,不容置疑。
江梔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艱難地舉起手機,點開行車記錄儀的實時備份——清晰的畫麵顯示她全程規範駕駛,而蘇綿的車速明顯超速。
“人在做,自然也有人在看。”她聲音嘶啞,卻帶著最後的尊嚴,“陸先生如今也要是非不分了嗎?”
陸時宴的眸色驟然轉冷。
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每個字都淬著冰:“江氏集團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間。”
江梔閉上眼,想起父親鬢角的白發,想起公司裏幾百張期待的麵孔。
再睜眼時,她眼底隻剩一片死寂的荒原。
“好,我認。”
陸時宴直起身,對身後的警察微微頷首。
“江小姐承認酒駕了,請依法處理。”
兩個警察上前將她從廢墟中架起。經過他身邊時,她聽見他淡漠的補刀:
“安分些,對大家都好。”
她被押上警車。後視鏡裏,陸時宴正溫柔地扶著蘇綿坐上他的車,指尖體貼地護在她頭頂。
警笛聲響起,將兩個世界徹底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