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挽救得了絕症的未婚夫和哥哥,我答應係統,參與了最恐怖的攻略遊戲。
第一次,在酸雨中跪滿三小時,一身皮肉全部潰爛。
第二次,從油鍋裏撈取鑰匙,失去右手。
最後一次,光著腳在刀子上跳舞,雙腳被割廢。
可等我滿心歡喜的看著攻略值99,以為終於可以回家,拯救他們時。
卻聽見病房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未婚夫陸景珩皺著眉頭。
“當初為了讓沈柔體驗婉清受過的苦,我們故意裝病,騙她有係統參加我們設計的攻略遊戲。”
”可她現在已經變成殘廢,也該停止這場遊戲了吧。”
一陣沉默過後,哥哥吐出一口煙。
“計劃繼續,我答應過婉清,她不喊停便不會結束。”
“至於沈柔,我會給她請最好的醫生,也會當一個好哥哥,也夠彌補她了。”
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原來,從頭到尾都沒有攻略任務。
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為了沈婉清專門設計傷害我的遊戲。
我終於心死,喚出係統,轉身離開。
他們不知道,我真的是攻略者。
而沒了我,他們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1
“可是,她現在已經殘廢了,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陸景珩臉上露出不忍神色。
“沈柔占著婉清沈家千金位置享了十幾年福,現在受點苦就是過分了?”
“你忘了婉清小時候被人打斷腿,飯都吃不上嗎?這些苦,本該是她受的!”
哥哥冷笑一聲,眼神滿是嘲弄。
“可是,,.."
陸景珩還想說什麼,卻被哥哥厲聲打斷。
"沒有可是,隻要婉清能夠開心,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完他掐滅指尖的香煙,冷冷說道。
“既然不能走路了,下個任務就讓她去鱷魚池裏生存24小時吧。”
而陸景珩沉默半晌,卻終究沒再反駁。
心明明很痛,我卻流不出一滴淚。
我剛穿來這裏進行攻略任務時。
哥哥因為車禍癱在輪椅上,是我拿所有積分向係統兌換秘藥。
每天幫他按摩雙腿,日複一日的做複健,才讓他重新站起。
而陸景珩作為私生子,在陸家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是我利用係統幫陸景珩掌控陸家,替他擋過無數子彈,才讓他成為了陸家如今的掌權人。
本來攻略完成我就該離開。
是他們求著我留下來,甚至怕我消失。
他與陸景珩輪流24小時跟在我的身邊。
我從未想過,我放棄回家機會也要留住的兩個人。
會因為沈婉清,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要他們了。
我剛要喚出係統,準備脫離時。
就見哥哥和陸景珩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走進來。
2
陸景珩瞥見我雙腳的傷口,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顫聲道:
“柔兒,怎麼......怎麼會這樣!”
“醫生!敷最貴的麻藥,一定要讓她受不到一點疼痛!”
哥哥也紅了眼圈,眼神中滿是自責。
“都怪我,要不是我們身體不好,你也不用受這些罪,更不會......變成殘廢。”
他像小時候那樣走過來摸我的頭,可曾經覺得溫暖的手。
此刻,隻讓我覺得冰冷。
我心臟抽痛,感覺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可為了不被他們發現我已經知道真相。
我還是撐起笑容:
“哥哥,攻略任務完成了,你們的病好了嗎?!”
哥哥愣了一下,他與陸景珩對視,隨即像是下定決心。
他咬牙,做出一副痛心的模樣,臉上滿是悔恨:
“對不起,是哥哥沒用,這次任務給的藥劑隻能延緩,不能完全根治。”
“但那個係統說了,隻要你下個任務去鱷魚池裏生存24小時,就能拿到最後一劑解藥,我和景珩就能徹底好起來了。”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我還是沒忍住問:“你們的病,真的還沒好麼?”
哥哥愣了一下,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話像一根針,紮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曾經我受一點傷都會急得不行的人。
現在看著我幾乎殘廢的躺在床上,卻再沒有一點心疼。
甚至要我跳進餓了一個月的鱷魚池,隻為了哄沈婉清開心。
就在這時,腦海裏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係統連接成功,是否進行脫離,脫離後目標角色由係統獲得的一切,將全部收回。】
【是否確認】
我看著眼前的確認鍵,忽然笑了。
“好,我去。”
而下一秒,確認成功的音效也傳入我的腦中。
【確認成功,三小時後即可脫離】
而我答應的話剛出口,哥哥和陸景珩臉上的擔憂瞬間被欣喜取代。
陸景珩握住我冰冷的雙手:
“等你這一切結束,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哥哥也說道:“你放心,結束後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你一定會沒...”
可不等他說完,下一秒,醫生掀開我的紗布。
露出累累傷痕,兩個人瞬間慘白了臉色。
嘴唇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慘然一笑,明明是他們帶給我的傷害,為什麼現在還裝出一副心疼我的樣子。
上藥期間,我又聽到兩個人在走廊裏給沈婉清打電話。
“她答應了。”
陸景珩猶豫著緩緩開口:“婉清,沈柔現在已經變成殘廢,這次......能不能是最後一次了?”
電話那頭沈婉清不知道說了什麼,陸景珩大聲反駁道。
“怎麼會後悔呢!我當時最愛你了。”
“隻是,我隻是覺得這樣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哥哥在一旁一言不發,隻是最後他奪過手機。
對著那邊說道:”為了你開心,做什麼都可以。“
說著,他喚來秘書:
“將鱷魚池清理幹淨後,就帶沈柔去鱷魚池吧,記住一定要讓她待滿24個小時。“
秘書聞言,猶豫著,還是開口說道:
“沈總,小姐她現在滿身都是傷,已經禁不起任何的折騰了,況且那鱷魚都餓了一個月了,這樣做她會死的......”
“當初小姐是為了你們的病才甘願做這些的,你們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後,恨你們嗎?”
哥哥沉默著抽了一口煙,摩挲著手腕上我曾送他的手鏈。
最終說道:“我會讓她一輩子不知道。”
秘書還想說什麼,哥哥已經掏出一張黑卡拍在桌上:
“這是雙倍酬勞,按我說的做。”
聽著他的話,我抬手摸了摸眼角,早已沒有淚水。
可心中的痛卻讓我自己,自己沒有那麼坦然。
在這一刻我其實真的很想問問他們,我們究竟是親人,還是仇人?
可似乎沒有必要了。
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就再也不會見了。
3
也許是因為藥效,我再次睜開眼,時間已經剩下了最後半個小時。
門外傳來高跟鞋的聲響。
是沈婉清。
她走到病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裏滿是嘲諷。
“讓我看看這是誰,這不是曾經的沈大小姐嗎,怎麼現在成了一個殘廢啊?”
我抬眼看向她:“那我也比某些陰溝裏算計別人的老鼠強。”
沈婉清惡狠狠的瞪著我,幾秒後冷笑出聲。
“那有怎麼樣,你以為你還是沈家的大小姐嗎?一個殘廢,也配跟我爭?”
“你還不知道吧,他們根本就沒有得病,這一切都是騙你的!你那些痛苦,隻不過是我隨口一說,他們就實施在你身上了呢!”
盡管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從她嘴裏聽到,還是心痛難忍。
見狀,沈婉清臉上滿是得意。
“哦對了,我這還有你屈辱的哭出來的視頻呢,也給你看看好了!”
說完,她直接將手機扔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一共幾十個視頻,每一個封麵都是我痛苦的樣子。
第一個是我穿著單薄的裙子跪在雨裏,凍得渾身顫抖卻不敢起來。
而鏡頭的另一側,陸景珩靠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喂沈婉清喝著湯。
在我撈油鍋鑰匙的那天,視頻裏的我被熱油燙的尖叫起來。
他們卻圍著沈婉清,小心翼翼的給她揉腳踝上的紅痕。
陸景珩看見我手上的皮肉都脫了一層後,喉結滾動了一瞬,似乎有些於心不忍。
“婉清,她受的苦也夠多了,要不就算了吧。”
沈婉清擰著眉頭,下一瞬眼眶就紅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景珩哥,你是心疼她了麼?”
“那好吧,我就知道你們都隻喜歡她,我隻是個外來的。”
“就算我受過再多的苦,你們也不會在乎的。”
說著,她抽回了腳,整個人委屈巴巴的縮在沙發裏。
陸景珩哪裏見得她這個樣子,臉上的不忍瞬間消失。
“不是,婉清,我怎麼會不心疼你呢。”
甚至為了哄她開心,他直接拿起對講機吩咐。
“讓她再放入油鍋裏三分鐘!”
話音剛落,視頻裏的我果然又厲聲尖叫起來。
我盯著屏幕,隻覺得自己格外可笑。
那時我滿腦子都是再堅持一下,就能救哥哥和陸景珩。
可他們卻拿著我的醜態,討好著另一個女人。
好在,還有十五分鐘。
我們便不會再見了。
沈婉清見我盯著手機沉默,神色更加得意,
“你看,在他們心裏,你隻是我的一個玩具,”
4
我的心早已死得透透的,對他們自然也沒有留念。
“你喜歡垃圾,那我讓給你就是了。”
她卻憤怒:“本來就是我的,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我隻不過是拿回來而已!”
“都怪你個賤人,若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吃那麼多苦,可你現在你竟然勾的他們想要放棄這個遊戲,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誰在他們心裏更重要!”
說完,她突然往後踉蹌一步,將帶來的熱湯打翻在地。
她捂著燙傷的手腕,瞬間紅了眼眶,聲音帶著哭腔喊:
“姐姐!我隻是想跟你好好說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還不等我反應,病房門就被猛地推開。
哥哥和陸景珩衝了進來。
他們看到摔倒在地的沈婉清,陸景珩連忙一把將沈婉清公主抱起來。
甚至連自己病弱需要做輪椅都忘了。
“婉清!你怎麼樣?有沒有摔疼?”
哥哥則直接衝到病床邊,一把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我!婉清好心來看你,你竟然推她!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沈婉清靠在陸景珩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哥,景珩哥,你們別怪姐姐,可能是我剛才說錯話惹姐姐生氣了......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抬眼看向我,眼底滿是得意的挑釁。
哥哥怒火更盛,揚手就是一巴掌。
“我,婉清身體不好,你怎麼能對她下這麼重的手?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就不該讓你留在我們身邊!”
“要是她身上留疤了,我跟你沒完。”
我看著眼前這兩個人,隻覺得荒謬又可笑。
我平靜的看著他們憤怒的臉。
一字一句的問:“騙我好玩麼?”
此言一出,他們瞬間愣住了。
“柔兒,你......你在說什麼?”
陸景珩也慌了神:“對啊,什麼騙你。”
我沒有說話,隻是指責他們的完全沒有半分虛弱的身體,麵露嘲諷。
他們鬆了一口氣,準備解釋時。
沈婉清卻扯住陸景珩的袖子,帶著委屈的控訴: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汙蔑哥和景珩哥!”
“你要是不想完成任務救哥哥就直說,為什麼要汙蔑他們!你都不知道他們看見你的傷有多麼的難過!”
聞言,哥哥臉上的慌亂被失望取代。
“沈柔,你太讓我失望了。”
陸景珩眼神裏也是滿是失望與厭惡。
“我真是看錯你了!你不認錯道歉的話,我們以後都別見了!”
他們說完,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陸景珩抱著沈婉清就往外走,哥哥則小心翼翼跟在後麵。
走廊裏,沈婉清還在小聲跟他們撒嬌,說腳踝疼。
哥哥和陸景珩的聲音又變得溫柔起來,仿佛剛才那個對我惡語相向的人根本不是他們。
想著陸景珩的話,我覺得可笑。
沒有道歉的機會了,因為我們不會再見了。
腦海裏的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脫離本世界開始倒計時十秒鐘。】
【脫離成功,宿主賦予角色人物一切,全部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