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給小青梅出氣,訂婚宴上,總裁未婚夫親手將我推進傻子的懷中。
“上次你不小心踩到了晚晴的寵物狗,害得她哭了好久,我答應她讓你嫁給傻子,給她出氣。”
我一愣,最後點頭答應。
傅司寒滿意地點頭,輕拍我的肩膀。
“別難過,隻是走個過場,不會真讓你受委屈,到時候我還會娶你的。”
可後來,他知道我真的和小傻子領了證,崩潰地質問我。
“為什麼?你不是最愛我了嗎?”
......
“還做夢自己能高攀上傅總,沒想到最後要嫁給個傻子,真是笑死人了!”
“估計她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吧?誰不知道陸晚晴是傅總的逆鱗,現在落得這個下場,純屬活該!”
“還把自己當原來的大小姐呢,要不是傅總好心收留她,她早就橫屍街頭了。”
陸晚晴巧笑倩兮地挽著傅斯寒的胳膊,眼神挑釁地掃向我。
“姐姐,人家都說傻子力氣大,今天晚上你可是要幸福了,隻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啊。”
像是想起什麼,她誇張地捂住嘴巴,嗤笑出聲。
“哦,是我忘記了,你本來就是天生賤種,更喜歡粗暴一點吧?”
“畢竟,有其母必有其女嘛,你媽當年,不也是這樣?”
周圍的哄笑聲更大了,夾雜著數不清的汙言穢語。
我垂著眼,周身的血液凝固成冰,攥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傅司寒看著我的反應,戲謔地勾了下嘴角。
“知夏,她是親你妹妹,你們一家人,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生氣吧?”
我盯著他,眼眶忍不住地發燙。
明明他知道,陸晚晴的母親是怎麼踩著我母親的屍骨上位的。
當年她母親拿著親密視頻大搖大擺地鬧到我家,對著我病重的母親冷嘲熱諷,硬生生把母親氣得心梗離世。
後來又誣陷我害她流產,逼得我被趕出家門,淪落到街頭去跟流浪狗搶吃的。
是傅司寒從橋洞下把凍得快沒氣的我撿回家,用溫暖的懷抱緊緊裹住我,跟我許諾。
“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這些過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卻還是能講出這種話來。
“好啦,你們這群人,都快把我們新娘子逗哭了,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你們怎麼這樣嘛。”
“祝姐姐新婚快樂,妹妹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呢。”
陸晚晴笑嘻嘻地拍了拍手,喚人拿上來一個禮盒當眾打開。
裏麵赫然拎著一條閃著光的狗鏈,鏈尾還掛著件皺巴巴的蕾絲小背心。
“這是我家小狗上次穿小了的蕾絲背心,不如送給你當情趣內衣吧。”
傅司寒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眼神裏滿是縱容。
“胡鬧。”
他轉身看向我,語氣理所應當。
“你讓讓她,小孩子脾氣沒輕重。放心,按照婚約,傅太太的位置我會給你留著的。”
在所有人嘲諷的目光下,我平靜地牽起小傻子的手。
“不需要了,傅司寒,我願意嫁給他。”
“我們的婚約取消吧。”
傅司寒微微一怔,似乎並沒有聽清我說什麼。
等他反應過來,臉上帶了幾分薄怒。
畢竟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我像保姆一樣照顧著他,無論他做多麼過分的事情,我都從未忤逆過他。
他篤定我不會真的離開他。
“知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擰著眉頭,伸手想抓我的手腕,陸晚晴突然笑出了聲。
“總搞這些欲擒故縱的手段,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最討厭茶裏茶氣的白蓮花了,不會還想用幾次所謂的救命之恩,綁著司寒一輩子吧?”
傅司寒身體一頓,神色沉了下來。
他的性格,是最討厭別人道德綁架他的。
“司寒,她上次故意將我推進湖裏,害我發了好幾天高燒,你答應過我會懲罰她的。”
陸晚晴搖晃著他的手臂,嘟著嘴不滿地撒嬌。
“要我說,就該把她身上這套昂貴婚紗扒下來,她這麼臟,根本不配這麼純潔的白色!”
傅司寒猶豫地蹙眉,陸晚晴立刻捂住了胸口喘息起來。
“既然你偏心她,舍不得,就算了吧,反正我不重要的。”
她自幼患有哮喘,傅司寒最怕她發病出事,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按住我,我拚命掙紮,卻根本動彈不得。
“知夏,你就配合一下吧,反正你裏麵也有打底的衣物,不會走光的。”
我渾身顫抖的厲害,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服裝師是陸晚晴特意安排的,我裏麵什麼都沒穿。
可還沒等我說出口,他就揮了揮手,別過了頭。
“快點動手,氣到晚晴我該心疼了。”
我急得紅了眼,連踢帶踹地往保鏢身上撞,甚至想低頭去撕咬他們的手臂。
可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
布料“刺啦”一聲被撕開,婚紗從肩膀上滑落,露出我皮膚上大麵積猙獰的疤。
聚光燈下,我環抱住自己,閉著眼睛任憑淚水肆意橫流。
那是五年前為了救傅司寒,從著火的倉庫裏跑出來時被燒傷的。
當時火舌卷著橫梁砸下來,是我撲過去把他推開,自己卻被火星燎到了後背和胳膊。
他無數次抱著我心疼地落淚。
“小時候就救過我一次,現在又為了我把自己弄成這樣,知夏,我欠你的永遠都還不清。”
其實原本我並不愛傅司寒,隻是因為那紙婚約才嘗試著去和他相處。
後來經曆巨變,是他在黑暗中給了我一束光亮。
他曾經對我也很好,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傅總,卻會在我痛經蜷縮在床上時,笨拙地煮紅糖薑茶。
會在每個大大小小的紀念日裏,為我精心準備驚喜。
會雷雨夜推掉所有應酬專門回來陪害怕的我。
我以為他是愛我的。
直到我上周路過傅氏集團,心血來潮想上去給他個驚喜。
卻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看見傅司寒和陸晚晴兩個人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抵死纏綿。
她喘息著問他。
“我和那個賤人你到底愛誰?”
傅司寒略微遲疑,還是回答了她。
“當然是愛你,她那一身疤,我看著都惡心。”
“要不是小時候她不知天高地厚衝出來,免於我被拐賣,老爺子定下了那個破婚約,我才不會娶她呢。”
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悄悄離開的了。
隻記得當時的心痛,和此刻並無二致。
無數的閃光燈對著我半赤裸的身體瘋狂拍照,傅司寒呆滯了一秒。
“怎麼會......”
他向前邁了一步,卻被陸晚晴拉住了。
羞辱聲不絕於耳,我閉緊眼睛,搖搖欲墜。
一件外套從天而降籠罩住了我。
我猛地睜開眼,撞進小傻子帶著慌張的眼睛。
他笨拙地牽起我的手。
“別怕,我帶你走。”
當天中午,在訂婚宴上的視頻就被陸晚晴顛倒黑白發到了網上去。
“豪門未婚妻當眾和傻子苟且被抓包”。
評論區全是辱罵我的聲音。
“這種賤女人也配嫁傅司寒?放著豪門不待,去貼一個傻子,腦子有病吧!”
“看著人模人樣,背地裏這麼下賤,真惡心!”
“傅總也太慘了,被未婚妻這麼羞辱。”
有人扒出了我的家庭信息,連帶著我去世的母親一起被瘋狂羞辱。
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罵聲,傅司寒隻輕描淡寫地給我發了條信息。
“先讓晚晴出出氣,你受點委屈又沒關係。”
已經不覺得痛了,但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小傻子溫嶼白慌了,笨拙地幫我擦拭著。
“不哭,我有糖,給你吃。”
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顆皺皺巴巴的奶糖,撕開塞進我的嘴裏。
“甜的,吃了就不痛了。”
奶糖在舌尖慢慢化開,確實衝散了幾分剛才的難過。
他湊到我麵前,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我的臉,像在確認我是不是真的不難過了。
許久沒被人這樣關心過的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我盯著他赤誠的眼眸,腦海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看著他懵懂地點頭,我拉著他去了民政局。
再出來的時候,我的手裏多了兩本鮮紅的證書。
三天之後,網上瘋傳的訂婚宴“不雅照”被傅司寒撤了下去。
他找到我,心不在焉地跟我解釋。
“那天的事情是個意外,讓你受委屈了,之後我會彌補你的。”
“晚晴說心裏過意不去,要給你賠禮道歉。”
我冷漠地搖頭拒絕。
“我不去。”
溫嶼白從屋裏走出來,下意識站到我身邊,攥住我的手。
傅司寒不滿地皺眉。
“知夏,就算你要氣我,也沒有必要故意在我麵前親密。一個誤會而已,你該鬧夠了。”
“不管你願不願意去,晚晴已經在酒店等著了,我不想讓她失望。”
幾個保鏢出現在門口,我怕嚇到溫嶼白,隻能妥協答應。
包廂裏,我聽著陸晚晴假惺惺地道歉,沉默著沒有講話。
傅司寒不滿我的態度,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有人提議要玩真心話大冒險,我並不想參加,但傅司寒不肯放我離開。
轉盤轉到傅司寒,有人問他“晚晴是不是你心裏最重要的人”。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聲音溫柔。
“是。”
周圍人瞬間紛紛起哄,吹著口哨喊“在一起”,陸晚晴捂著臉,滿臉嬌羞地靠向傅司寒。
我坐在角落,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場鬧劇。
下一秒,轉盤停在我麵前。
“大冒險吧。”
陸晚晴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
“大冒險的話,不如把那個傻子丟到城郊的廢棄工廠去,看看他能不能自己走回來?”
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猛地站起來。
“不行!”
我的反應引起了全場的騷動。
“沒想到知夏還挺護著那個傻子的,難不成真的愛上他啦?”
“要我說沒準兒,畢竟那傻子臉還是挺好看的。”
“這是爽到了,舍不得了。”
傅司寒的臉越來越陰沉,陸晚晴卻笑得更得意了。
“姐姐要是不舍得那傻子,就喝酒嘛。”
她伸手指了指麵前的酒桌,上麵整整齊齊地碼了12瓶酒。
“把這些都喝掉,我就讓司寒放過他。”
傅司寒的神色晦暗不明,我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喝。”
陸晚晴歡呼著起哄。
“再加12瓶!我要看看她到底能喝多少!”
傅司寒沉默了兩秒,默許了陸晚晴的要求。
很快,12瓶高度白酒被搬上桌,和之前的酒擺在一起,密密麻麻占滿了半張桌。
我擰開一瓶,仰頭就灌。
辛辣的酒精順著喉嚨滑進胃裏,像潑了團火,燒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不知道喝了多少,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
身子一軟,我不受控製地往地上倒去。
我在醫院住了整整七天。
傅司寒安排了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可他卻一直沒出現過。
直到出院的那天,傅司寒臉色鐵青,裹挾著滔天怒火朝我大步走來,不由分說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臉頰火辣辣地疼,我捂著臉抬頭,平靜地對上他憤怒的雙眸。
陸晚晴從傅司寒身後探出頭,臉上掛著淚痕,哭得聲嘶力竭。
“姐姐,你為什麼讓那個傻子在我家門口堵我?如果不是司寒一直讓保鏢守在我身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傅司寒摟著陸晚晴,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失望和憤怒。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惡毒,為了一個傻子,竟然要傷害自己的親妹妹!”
我心臟不可遏製地狂跳起來。
難道溫嶼白去陸晚晴家門口找我了嗎?
“他在哪裏?傅司寒,你把他怎麼樣了?他是個傻子,你放過他。”
傅司寒麵若冰霜,挑眉反問。
“你就這麼在意他?所以晚晴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是水性楊花?”
他冷冷一笑,臉色厭惡的表情更甚。
“還是說這讓我吃醋的手段?故意做給我看?用傷害晚晴的方式想吸引我的注意力,你真惡心。”
早就對他失望透頂,我心底毫無波瀾。
“我沒有。”
平靜地否認後,我轉身想離開這裏去找溫嶼白。
傅司寒卻讓保鏢攔住了我。
他歎息著伸手撫摸著我紅腫的臉。
“知夏,我說過,犯錯了就要受懲罰。”
“你說你,乖一點不好嗎,我都答應了會娶你的。”
他語氣溫柔,我卻忍不住全身戰栗。
沒等我再說什麼,傅司寒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直接放在我眼前。
隻一眼,我就目眥欲裂。
幾個保鏢站在我母親的墓園前,手裏握著撬棍和鐵鏟,正挖著我母親的墓碑。
“傅司寒!你住手!”
我瘋了一樣撲過去搶他的手機,眼淚不受控製地砸下來。
“那是我媽媽的墓!你怎麼敢這麼做!你這個瘋子!”
傅司寒卻紋絲不動,冷笑著,按住我的手腕把我甩回床上。
“這是你該受著的懲罰!”
眼睜睜看著母親的骨灰盒被鐵鏟砸裂,骨灰被風吹得四散飄去。
我眼前一黑,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一口鮮血直直噴在了手機屏幕上。
“傅司寒,我都說了取消婚約了!我們結束了!你有什麼資格懲罰我!”
我抓著他的衣領,撕心裂肺地吼著。
他怔了一秒,隨即有些不可置信地問我。
“這麼多年的感情,你跟我說結束?”
陸晚晴適時地插話。
“姐姐,難道在你心裏,司寒還比不上那個傻子?”
傅司寒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他甩開我的手,將我交給保鏢。
陸晚晴靠在他懷裏,哽咽著。
“司寒,我還是覺得後怕,心慌得厲害......”
傅司寒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抱著她轉身離去。
無數雙手伸向我,他們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
“大小姐交代了,要我們好好照顧你。”
我像個破碎的木偶娃娃,頭被重重地撞在牆上,鮮血混著眼淚糊了滿臉。
屈辱和劇痛讓我痛不欲生。
拚盡最後的力氣,我推開身上的人,衝向了窗戶。
墜落的瞬間,我隱約聽見傅司寒的驚叫聲。
......
手術室門口,傅司寒焦躁地拉著醫生,語氣強硬。
“用最好的藥救她,我是她的老公,我來簽字。”
醫生翻了翻手中的本子,為難地皺了皺眉。
“可傅先生,資料上顯示,她的丈夫另有其人。”
“登記的名字是......溫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