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的第9個小三心腸非常硬。
她不像我爸之前那些小三,我哭一哭鬧一鬧會心軟退出。
反而她凶巴巴的捏住我的下巴講大道理:
“你想有爸爸,我的孩子也想有爸爸。”
“小朋友,阿姨今天教你一課,這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都是物競天擇,優勝劣汰。”
“要怪就怪你媽媽沒本事,栓不住你爸的褲腰帶!”
可我媽媽明明漂亮,溫柔又優秀。
唯一不足的就是她太專一,哪怕我爸出軌不斷,她痛苦到死也不離婚。
這一次我爸好像動真心了。
以前他那些小三被我鬧時,他頂多瞪我一眼,說句狠話:“再這樣我饒不了你!”
但他每次都饒了我。
可這一次他回來把我抽的皮開肉綻。
警告我;“再敢去鬧她,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是啊,他有新的孩子了,我不再是他唯一的寶貝了。
他見我咬牙發強,怒問我:“還敢不敢了!”
我憋著要掉下的眼淚,心裏默默回了聲:
“敢!”
1
我媽哭著抱我去醫院包紮。
90斤的她,輕而易舉的抱著我50斤的我。
她心疼的掉眼淚,不停的給我做思想工作:
“寧寧,別怨你爸爸,他平時很疼你的,隻是這次心情不好。”
“下次你想別的辦法趕走那個狐狸精,不能再用老方法了。”
我疼到不想說話,隻靜靜的閉上眼睛。
可她突然頓住,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勒的我傷口痛感加重。
我好奇睜開眼,看到爸爸第九個小三,陳雨芳手裏拿著孕檢單以勝利者的高傲姿態盯著我跟我媽。
媽媽氣的手抖,吃人似得盯著陳雨芳。
陳雨芳挑釁的衝我們笑了下:“小東西被打的不輕,我跟你說過吧,阿姨不好惹,這回信了吧。”
話落,她嘖嘖嘖的皺眉,似乎也沒想到我爸會下這麼狠的手。
我以為媽媽會怒不可遏衝過去,撕扯陳雨芳的頭發,扇她的臉,大聲宣揚她是不要臉的小三。
但媽媽隻抱著我愣在原地,我能感覺到她胸腔的怒火要跳出來,不光是手在抖,腿也在抖。
滴答滴答,一股尿騷味彌漫在我鼻尖。
她又一次失控的尿了。
“哈哈哈!難怪顧謙文不要你,就你這樣子,真給我們女人丟臉。”
“大姐,我說實話啊,你跟你女兒活著也是白受罪,還不如死了算了,也算是一了百了的解脫。”
“不過大姐,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
陳雨芬高高在上得吃嘲笑,她的樣子在我眼裏像極了老巫婆。
媽媽怒而尖叫,像個瘋子一樣,但她沒有瘋子的力氣,還是不敢撒潑,一屁股跌坐在尿澤裏。
每次都是這樣,關鍵時候掉鏈子。
她隻有舍不得我爸的心,沒有趕小三的本事。
讓我心疼壞了,不顧身上的疼爬起來,像頭牛一樣衝陳雨芬的肚子撞去。
媽媽說懷孕不到3個月就不是孩子,隻是一顆小小的種子。
我隻要把這顆種子撞壞,她就搶不走媽媽的老公了!
砰!
“啊!”
2
如我所願,她被我撞倒了,猙獰的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很快她的白色褲子出現了一灘血漬。
我媽依然沉浸在發瘋的世界裏尖叫,我愣怔在原地,恐慌感襲來,這是我第一次攻擊別人。
醫生匆匆趕來把陳雨芬扶進去搶救。
我害怕她會死,惶恐的追了過去。
擱著一條縫隙,我看到她哭著哀求醫生:
“求求你們了,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醫生臉色如常:“你沒懷孕,那血是月經,你應該是內分泌失調,月經推遲了。”
我高興極了,天真的以為她沒懷孕,爸爸就不會為了她不要媽媽。
我跑回去找媽媽,卻見她瑟縮在牆邊被清潔工指責是瘋子,隨地小便。
而媽媽似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喃喃:
“我老公那麼愛我,他不會不要我的,我們有元寶這麼可愛的女兒,他不會不要我們的。”
這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精神失常了。
爸爸匆匆趕來,我像看到救星一樣老遠就跟他說:
“爸爸,媽媽怎麼了?她一直不理我,也不起來,我拽不動她,你快來幫幫我。”
爸爸步伐越來越快,我慶幸他還是關心媽媽的。
直到他一腳把我踹飛,我後腦勺重重摔在冰涼的地板上,疼到腦子空白我才知道,我想多了。
我爸抓住我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我從地上薅起來,怒氣衝衝的罵我:
“才8歲就是個壞種!你是徹底廢了!”
“你以為你把你陳阿姨肚子裏的孩子撞沒了,我就不跟你媽離婚了嗎!”
“你跟你媽一樣讓人惡心!都應該消失在我的生活裏!”
我眼睛被淚水模糊:“爸爸,她沒有懷孕,她沒有懷孕,我親耳聽到醫生說的!”
陳雨芬姍姍來遲,故作虛弱:
“謙文,要不我們算了吧,她這次敢害我流產,下次就敢要我的命,我非常愛你,可我也是真的害怕。”
爸爸把我扔回地上,砰的一聲,後腦勺又是重重一擊。
巨大的疼痛讓我暈了過去,意識模糊前,我聽到爸爸哄陳雨芬:
“對不起老婆,這次是我沒保護好你,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會把這個瘋女人送到精神病去,一輩子都不會放她出來。”
“至於元寶,我會把她送到特殊訓練營,什麼時候改好了,我什麼時候再把她接回來!”
原來即使小三沒孩子,爸爸還是會不要我跟媽媽。
我醒來的時候,爸爸在賣我們住了10年的家。
他跟買家說:“我太太著急換房子,所以才低於市場價出售。”
我慌了帶著一身傷跑下樓,看到爸爸摟著陳雨芬的腰,稱她為太太。
“爸爸,不要賣了家,媽媽最喜歡這裏,你賣了,她會睡不著覺的。”
爸爸隱忍著要發怒的臉色,吩咐陳雨芬:
“老婆,把孩子帶到樓上管管,這麼大了一點禮貌都沒有,辛苦你了。”
我渾身汗毛直立,邊掙紮邊大聲哭喊:
“她不是我媽媽,她是小三,她是破壞我們家庭的第三者。”
買家見情況複雜,匆匆走了。
我爸被惹惱,抽出腰間的皮帶卻看到我一身傷,終是沒再抽我。
但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扇飛到撞了牆角,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他給我下最後通牒:“你要是再不聽話,我把你也扔了!”
3
我隻覺得他在說氣話,怎麼可能舍得扔了他的掌上明珠呢。
以前爸爸可是最疼我的,他一個月工資5萬,能給我花3萬,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我不小心磕傷了膝蓋,他能心疼的抹幾夜眼淚,親自把家裏所有的樓梯都貼上了海綿墊。
我每年生日,他都是淩晨偷偷起來給我做新鮮的蛋糕。
他甚至為了我,親自學了縫紉,隻為給我做漂亮的小衣服,每年我的毛衣,手套都是他親手織的。
媽媽說,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我也堅定不移的這樣覺得。
可他終究還是把我們的家賣了,換成了陳雨芬喜歡的花園別墅。
我被安排跟陳雨芬的狗住一屋。
陳雨芬冷冷的看著一身傷的我:
“小東西我本想放你一馬的,但沒想到你也挺壞的。”
“但凡你乖一點,聽話一點,我還可以勉強給你當後媽。”
“可惜啊,你不聽勸,一口一個小三的羞辱我!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是小三嗎?”
她羞辱性的拍了拍我的臉,眼神裏交雜著得意和恨意:
“也對,你有一個瘋子媽,你又能好到哪裏去。”
“今天我就再教你一個社會道理,即使沒有我,你爸爸也會有別的女人。”
“是你親口跟我說的,我是他第九個小三。”
“我跟你爸爸在一起,純粹是為了過好日子,你不想讓你父母離婚,也純粹是為了過好日子。”
“怎麼著同樣的目的,憑什麼我就要低人一等!”
“我從農村出來的,在沒認識你爸前一個月3000工資,但遇到你爸後他一個月給我3萬!”
“好生活都是靠自己爭取的!道德感它是填不飽肚子的。”
“跟一個快吃不起飯的人談道德感,那就是何不食肉糜。”
我聽不懂她的大道理,媽媽之前說,小三隻會說歪理,她們的話都不能信。
“你這是強盜,你搶的是我媽媽的老公,搶人是不對的。”
她被我幼稚笑了,一副跟我說不通的樣子,無語的搖頭,又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媽媽在精神病院被電擊,被強製喂藥,給摁在水裏反複折磨。
她痛苦,恐懼,嚎叫,像一個木偶一樣任人欺負。
隔著視頻那些痛苦幾倍的折射在我身上,我沒了傲氣,跪在陳雨芬麵前苦苦哀求她:
“阿姨我給你錢好不好,我從出生爸爸媽媽就給我存錢了,我的存折裏有120萬,我全給你,求求你離開我爸爸,讓我媽媽回家好不好?”
陳雨芬笑的更猖狂得意了,摸著脖子上的鑽石項鏈給我看:
“你那120萬,已經戴在我脖子上了。”
4
我如晴天霹靂,沒想到爸爸把我的錢也拿去哄小三了。
絕望和惱怒同時衝擊我,我咬著後槽牙發瘋舉起手衝陳雨扇白皙的臉抓去。
刺啦一下,我的指甲深入她肉裏,劃出幾道鮮紅的血痕。
她痛的尖叫,把爸爸引來。
我想爸爸看到她這副醜樣子,說不定就不喜歡了。
但他衝進來,我隻看到他對陳雨芬滿眼的心疼,接著是抽出皮帶把我往死裏抽一頓。
他罵我是畜生,嗔我聽不懂人話,斥責我壞到無藥可救。
我痛在地上打滾時,陳雨芬陰狠的得意一笑,她在譏諷我自不量力。
爸爸打完我後,一天都容不下我了。
立馬把我送去了特殊訓練營,聽說那裏專門用武力改造不聽話的小孩。
我哭著求他:“爸爸,我聽話,你不要把我丟在這好不好?”
他眼裏閃過不忍,終還是硬著心腸跟我說:
“你好好改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善良的孩子,我再來接你回家。”
說完他轉身就走,不顧我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被特殊訓練營的人抓進去,親耳聽到陳雨芬打電話過來命令這裏的人:
“不聽話就往死裏打,沒人在乎她的死活。”
我害怕極了,想跑又跑不掉。
每天除了被打沒有別的事。
我的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膚,皮開肉綻到不能躺在床上睡覺,隻能站著。
這種生不如死的每時每秒,我依然在幻想爸爸會來接我。
可他把我送到這後,就像完全消失了。
這裏幾個特殊教官在體罰我的時候嘲笑我:
“他爸一次性交了10年的錢,自己帶著小情人出國享福去了。”
“也不知道這個小東西能不能撐過10年。”
“她爸帶她後媽去國外,聽說是特地為了生一個外國籍的孩子,早就不管他死活了。”
“說是讓我們管教10年,其實是讓我們整死他女兒,省的這個拖油瓶再去找他。”
“他可是知道的,我們這打死過不少孩子,現在我們這特殊訓練營成了棄兒所了,哈哈哈哈哈。”
這一瞬間我身上的疼好似消失了,隻能清晰的感覺到心臟不舒服,窒息感讓我僵化,眼裏的淚無聲滑落。
他們打完我後,把我扔在河裏試圖想讓我溺水而死。
但我從3歲就開始學遊泳了,還得過少兒遊泳獎。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裝作溺水,一番掙紮消失在水平麵。
那些大人在岸上興奮欣賞我的痛苦,像看猴子耍戲般讓他們咧嘴開懷大笑。
“這要是死水裏也省我們的事了。”
我悶入水裏,裝作溺水而亡。
一直遊一直遊,遊了好久好久終於看到了岸邊。
這一次我學乖了,不敢回去找爸爸。
怕他知道我逃出來,會再次把我送到那個吃人的“地獄裏。”
我要去找媽媽,於是我逢人就問:“精神病院怎麼走?”
這時爸爸已經辦理好了出國手續,他心緒不寧對陳雨芬道:
“元寶在那個地方我不放心,我還是把她接出來,送回農村給媽帶一年。”
陳雨芬故作善解人意勸解:
“你不是半年後要回來嗎,那裏管教孩子挺好的,你放心吧,又不是不回來了,媽這麼大年紀了,元寶那麼調皮,你不怕媽被她氣出病來啊。”
爸爸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聽從了她的話,但跟陳雨芬說:
“行,我去看看她,跟她說一聲半年後回來看她。”
陳雨芬沒再阻攔,爸爸來到特殊訓練營,提了我愛喝的酸奶:
“我來看顧元寶。”
工作人員做出節哀順變的表情:“元寶她今天溺水死了,我們正準備通知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