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衍,和陸家的婚事,我已經替你定下了。”我爸疲憊地捏著眉心:“婚禮就在三天後。”
“好。”我低聲應道,沒有半分猶豫。
哀莫大於心死,娶誰,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區別了。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被推開,薑晚提著一個禮品袋進來。
“清衍,這個是我在歐洲給你挑的禮物,一直沒機會給你。”
“你收下,以後別記恨澤安,別為難他好不好?”
她將袋子遞到我麵前,語氣帶著一絲討好,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不必了。”我的聲音冰冷:“薑晚,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不會閑到摻和你們的生活,以後我們,也不必見麵了。”
“清衍,我知道你生我的氣。”薑晚臉色一僵,聲音急切:“我和澤安真的是個意外。”
“那次在德國談一個項目,我被對手下了藥,是澤安衝進來救了我。”
“後來......他哥哥為了幫我擋一個仇家,喪了命。我欠他的,不止是恩情,還有一條人命,我不能不負責。”
為了救她而死?
可她被對手設計圍堵,是我動用關係請安保團隊將她救了出來,為此,我的手臂被流彈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至今還留著疤。
資金鏈斷裂,是我瞞著我爸,偷偷抵押了名下的房產,給她注入了救命的資金。
被商業間諜陷害,麵臨牢獄之災,是我飛過去動用了無數人脈才把她撈出來。
這些明明是我做的,為什麼會成了顧澤安和他哥哥的功勞?
難道......
算了,沒有意義,她的心早就變了。
我抬起頭,眼底滿是嘲諷:“既然早就發生了意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為什麼要瞞著我,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苦苦等了你三年?”
薑晚臉色青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就在這時,顧澤安走了進來。
“阿晚,你怎麼自己進來了,不等我一下。”
他親昵地挽住薑晚的胳膊,聲音帶著示威的意味:“盛少,我和阿晚的婚禮定在三天後,到時候你和盛董事長一定要來參加呀。”
“對了,盛少你的品味最好,這是阿晚專門請巴黎的設計師為我訂製的西裝設計圖,你幫我看看,好不好看?”
設計圖是我三年前親手畫的,我曾拿著設計圖告訴薑晚,結婚時我就穿這身西裝娶她。
沒想到薑晚如此喜歡,喜歡到盜用設計也要給顧澤安獨一無二的定製。
心被狠狠刺痛,低頭遮掩時卻看到顧澤安脖子上掛著一個平安符。
那是我十八歲那年,在靈山寺跪了三天三夜,磕了九百九十九個頭,才為她求來的平安符!
我曾親手給她戴上,讓她無論去哪裏,都不要摘下來。
現在,它卻戴在了顧澤安的脖子上!
薑晚,就那麼愛嗎?
愛到將我曾經的心意隨意給另一個男人!
那明明我的東西!不愛了,還我或者扔了也好,為什麼要給別人!
惡心和憤怒湧上心頭,我感到一陣氣血翻湧。
“把它還給我!”我伸手就去扯他脖子上的平安符。
可還沒碰到,顧澤安便驚呼著向後退去,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顧澤安痛苦地捂著胸口:“清衍哥!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這樣對我!阿晚會心疼的!”
“我沒有!”我氣得渾身發抖。
薑晚眼中滿是厭惡:“盛清衍!你瘋了嗎!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麼斤斤計較!”
“婚約是我要取消的,你有任何不滿,衝我來!為什麼要傷害澤安?他是無辜的!”
我笑著,眼眶卻紅了:“薑晚,我哪有你狠心?那是我給你求的平安符,你為什麼要給別人!”
“我媽留給我的那塊古董表呢?你出差前,我說讓你帶在身邊,睹物思人,現在在哪裏?”
薑晚身體一僵:“手表......澤安喜歡,前兩天拿去戴了,澤安,你把手表還他。”
顧澤安看向我,聲音帶著委屈:“清衍哥,對不起,那個手表,我不小心戴的時候摔壞了,機芯都碎了,被我扔了。我不是故意的......”
摔壞了?
還扔了!
那是我媽唯一的遺物!
我衝過去,一把抓住顧澤安的衣領:“碎片在哪?你給我撿回來,把我的手表拚好還給我,那是我的!”
“夠了!”
薑晚猛地揮開我的手,將顧澤安死死護在身後,不耐煩地吼道:“不就是一塊破手表嗎!至於嗎!碎了就碎了,我明天帶你去買一百塊、一千塊更好的!”
“破手表?”
一道沉穩憤怒的聲音響起,我爸衝過來,一腳踹在薑晚身上,怒不可遏。
“那是我妻子留給清衍唯一的遺物!你這個眼瞎心盲的畜生!你給我滾!現在就給我滾出盛家!”我爸氣得雙目赤紅,指著大門怒吼。
薑晚被打得偏過頭,嘴角滲出血絲,張口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三個穿著製服的人,恭敬地捧著一個禮盒。
“盛董,盛少,我們是陸氏集團旗下高定禮服店的,奉陸總的命令,特地將趕製好的西服送過來給盛少。”
薑晚死死地盯著我,聲音顫抖:“誰要結婚?盛清衍,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