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坐在辦公室裏,思緒飄得很遠。
小學時,每次寒暑假,程琛喜歡拿著籃球出去瘋玩,等到開學時,他的作業一筆未動。
他怕老師責怪她,便想拿我寫好的作業當成他的。
而爸媽也找了個合理的理由,那就是我的學習成績好,就算不寫作業,老師也不會責怪我。
而程琛不一樣,他如果不寫作業,老師肯定會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責怪他。
男孩最重要的就是麵子。
為了程琛的麵子,我的成果可以肆意被拿走。
從那以後,每次假期我都識趣的寫兩份作業。
高中時,程琛開始早戀,他轟轟烈烈的追校花、打架、與各科老師處好關係。
雖然他的學習不好,但他性格開朗,朋友自然也多。
從小到大,他的所有任性都有人給她兜底。
而我,卻要活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要仔細斟酌。
大學後,他在校外活動的音樂節上認識了沈念雪,他們在清吧演出,組了個臨時樂隊。
兩個月內,在我為了學費輾轉各個兼職場所時,他們在舞台上肆意揮灑青春的瘋狂。
我原本以為大學畢業後,我會攢一筆積蓄,徹底逃離出自己的原生家庭。
直到那晚,程琛玩的很晚才到家,渾身酒氣熏天。
爸媽半夜起來,一邊為他煮粥,一邊給他脫下衣服。
全家都在圍著他轉。
程琛卻醉醺醺的說出一句震驚所有人的話。
他要當爹了。
那段時間,全家寂靜的可怕,爸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手忙腳亂。
我忙著利用假期兼職攢學費。
全家最悠閑的竟然是程琛。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要發生變化。
爸媽為了掩住醜聞,讓他待在家中,閉門不出。
另一邊,我家與沈家也聊好了婚事,等孩子生下來後就做親子鑒定,鑒定後,就舉辦婚禮。
一切都談的好好地,沈家人迫於無奈隻能接受了這樁婚事。
如果這件醜事暴露出去,沈家的名譽將會掃地,甚至影響公司的股票。
婚禮前一晚,我坐了四個多小時的高鐵到家。
可第二日,程琛卻消失了。
一屋子隻剩下尚在繈褓中的小蕊和黑臉的沈家人。
沈念雪陰沉著臉,爸媽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緊接著他們的眼神慢慢移到我身上。
媽媽仿佛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
“我家還有個兒子!從小到大連戀愛都沒談過!就當是給你們賠罪了!”
爸爸立馬附和道:
“對!慎行!快!你哥不見了,事到如今,隻能你頂上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爸媽已經上手,分別扯住我的兩隻手,就要將我拉進換衣間換上西裝。
我奮力掙紮,心裏涼到了極點。
憤怒與難以置信交織在一起。
我的前二十年活在程琛的陰影下,而我的後半生還要為程琛犧牲。
委屈充斥著我的心,我的鼻頭發酸。
那是我第一次崩潰,我大聲爭執,甩開桎梏住我的手。
“憑什麼!我憑什麼要為他的任性負責!這是他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爸爸聞言,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那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