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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個令我窒息的家，我媽心情大好，翹起二郎腿開始給我畫餅。

“萱萱啊，耀祖家就隻有他爹兩個男人，沒婆婆壓著你，你一過去就能當家！嫁過去，就是享福嘞！”

“他前頭還有個娃，你過去直接當媽，連生的力氣都省了，多好！”

我低著頭，沒有反駁，乖巧地“嗯”了聲，嘴角在陰影裏冷冷勾起。

是啊，多好。

這麼好的“福氣”，我怎麼敢獨享呢？

聽到我答應，我媽像打了勝仗的母雞，昂首挺胸地回到房間。

晚上，我主動提出：“媽，白天是我不對，我看你朋友圈都沒幾張好看的照片，我明天帶你去拍套寫真吧，就當賠罪了。”

我媽一聽，眼睛都亮了。

“哎呦，還是閨女貼心！正好我拍完發朋友圈，讓那些老姐妹好好看看，我姑娘多孝順！”

隔天，我帶著她跑遍了全城最好的拍攝地。

旗袍、低胸長裙、甚至還有一套略顯風情的紗裙......

我哄著她擺出各種姿勢，性感的，溫柔的，成熟的。

鏡頭下的她，笑得誌得意滿，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三十萬彩禮重新到手。

她不知道，我藏在背後的手機，悄悄拍下了她無數個瞬間。

搔首弄姿的，刻意賣弄風情的，每一個角度，都精準地為她的“新身份”準備著。

照片洗出來後，我媽愛不釋手。

趁她抱著照片在朋友圈裏接受老姐妹吹捧時，我反鎖了房門，打開那個熟悉又惡心的小網站。

注冊，登錄。

我選了我媽那張穿著低胸旗袍，眼神刻意撩人的照片作為頭像。

然後，我模仿著她當初給我寫帖子的口吻，一字一句地敲下文案。

【新鮮少婦，四十出頭，風韻猶存，胸大腰細，會疼人，無負擔，求真心老漢，不需要彩禮，可送貨上門。】

沒過多久，底下便有人評論。

【都四十多了，還能用嗎？太老了吧？】

我微微一笑，打字回複。

【老有老的韻味，花樣多，伺候人一流，你懂的呀~】

發送成功，我關掉網頁，清除所有記錄。

推開房門，我媽還在喜滋滋地刷著手機，看著朋友圈的點讚，臉上是掩不住的虛榮。

她不知道，她的人生，已經被我明碼標價，掛上了貨架。

而且，第一個“顧客”，已經上門了。

給我媽掛上征婚網後，我像個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

第二天一早，我媽踹開我的房門，拿著一個小本甩在我臉上。

“啪”的一聲，砸得生疼。

“白眼狼！這是養你這麼大花的所有錢，一共五十萬！一周內還清，不然告你法庭！”

我撿起本子翻開，裏麵的笑容讓我氣笑了。

【2008年月2日，上廁所一次，五毛。】

【2010年生日，買鉛筆一支，兩塊。】

【2015年學費，三千（注：找你舅舅借的，算你頭上）。】

饒是心早已千瘡百孔，那瞬間還是疼得發顫。

“六年，我花了你五十萬？連上廁所都要算錢？”

我媽叉著腰，理直氣壯：“怎麼？養你還養出仇了？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我看著她那張貪婪到極致的臉，最後那點心寒也消失了。

我合上本子，平靜地看著她：

“好，五十萬，一周內打給你。”

我媽大概沒想到我這麼爽快，愣了一下，隨即喜上眉梢：

“這還差不多！記住，少一分我就去你公司鬧！”

第三天，真正的“好戲”開場了。

天還沒亮，我媽就穿著她那件最喜慶的大紅色裙子衝進我房間，一把掀開我的被子。

“死豬！快起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誤了吉時看我不抽你！”

我睜開眼，看著她那張因為興奮而扭曲的臉。

“媽，你就這麼想把我賣掉？”

“什麼叫賣！我是為你好！耀祖家多好啊，青山綠水的......”

我笑了，起身換上一條淡粉色的裙子，像個乖巧的洋娃娃。

上車後，我媽坐在我旁邊，唾沫橫飛地給我立規矩：

“記住，嫁過去每天五點起床做飯！耀祖打你不準還手，那是為你好！”

“他前頭有個娃，你得當親生的養！還有床上那些事......”

我安靜地聽著，時不時乖巧點頭：“媽，你說得對，我都聽你的。”

車子駛出城市，開進郊區，最後停在一個彌漫著牲畜糞便味的破敗村口。

我媽捏著鼻子下車，滿臉嫌棄：“嘖，什麼窮酸地方！”

但下一秒，她就堆起笑臉對我說：“萱萱你看，這裏沒汙染，空氣多新鮮！你真是掉進福窩裏了！”

我看著她，認真地問：

“媽，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我媽臉色一僵，隨即笑道：

“當然要！媽羨慕死你了！”

我帶著她走到一棟最破的土房前，木門搖搖欲墜。

我媽迫不及待地上前敲門：“親家公！耀祖！我們來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渾身酒氣、身材壯碩的老男人出現在門口。

正是牛耀祖他爹。

他渾濁的眼睛在我媽身上掃了一圈，露出滿意的神色。

我媽還在賠笑：“親家公，新娘子我給您送來......”

話沒說完，老男人一把抓住我媽的手腕，猛地將她拖進屋裏！

“啊！你幹什麼！我是送新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