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被保安箍住,還在瘋狂地掙紮。
他唾沫橫飛地對我嘶吼:“你不是我女兒!你是個惡魔!”
我媽癱軟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團被丟棄的破布。
我轉身就走。
“她要走了!”一個記者尖叫。
人群讓出一條路。
我穿過他們,腳步沉穩。
“薑念!你是不是要去見那個強奸犯?”
“你還要臉嗎?”
我攔下一輛出租車。
一個年輕記者衝到前麵,試圖堵住車門。
“回答我們,薑念!你為什麼要袒護一個罪犯!”
我迎上他的視線。
“你想要新聞是嗎?”
“那就跟著我。”
我坐進後座,甩上了車門。
出租車呼嘯而去。
後視鏡裏,我爸跪在我媽身邊,咆哮變成了痛哭。
那畫麵漸漸遠去。
我把頭靠在冰冷的車窗上。
三年前的那個雨夜,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KTV後巷。
我那被全家視為驕傲的弟弟薑誠,正把一個哭泣的女孩死死按在牆上。
女孩的哭喊聲,被他一巴掌打了回去。
“你叫啊,”他輕聲說,臉上掛著殘忍的笑,“你看有誰會信你,不信我。”
然後,他看見了站在陰影裏的我。
他的臉瞬間煞白。
我衝過去,推開了他,扶起了那個女孩。
我以為我抓住了魔鬼。
可我沒想到,魔鬼的身後,站著我的父母。
第二天,一個叫李虎的KTV服務員被警方帶走。
那個女孩收了我爸媽一大筆錢,改了口供,指認李虎是強奸犯。
我試圖告訴所有人真相。
我爸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
“你敢汙蔑你弟弟!他是我們家的未來!你這個滿心嫉妒的毒婦!”
我媽流著淚,話語卻一樣傷人。
“念念,別鬧了。你弟弟馬上要和林家千金訂婚了,這件事會毀了他。”
“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我們才是你最親的人啊。”
他們把我鎖在房間裏一個月,沒收了我的手機和電腦。
我砸門,嘶喊,絕食。
換來的,是我爸更用力的耳光。
“你再鬧,我就把你送進精神病院!”
“李虎一個服務員,拿了我們二十萬,他該知足了!”
“你弟弟的人生,是金子做的!那個李虎算什麼東西!”
直到審判結束,李虎入獄三年,他們才把我放出來。
從那天起,我就死了。
活下來的,隻是一個複仇的空殼。
現在,李虎出來了。
而我那禽獸弟弟,需要一條“新生”的命。
我的骨髓。
真是,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