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一項特殊能力,可以通過照片回到過去的某一個時間點。
為了讓陳斯欲娶我,我利用能力讓他避開了車禍,挽救了他的雙腿。
同一天,他的白月光出車禍身亡。
婚後他對我日夜索取,我本以為他也是愛我的,可直到我生下孩子。
他卻一改常態,神情冰涼:
“你害死娩娩,憑什麼還能心安理得的活著!”
他搶走孩子,強行逼我回到過去救下溫娩。
“你不是能回到過去嗎?救回娩娩,否則我就掐死這個小野種!”
可他不知道,溫娩根本就沒死。
而我,也隻剩最後一次穿越的能力。
1.
剛生產完,體內的麻藥還沒完全褪去。
迷糊間我聽到陳斯欲和醫生的談話。
“陳總,夫人剛生產完,身體還很虛弱,要不......”
陳斯欲冷笑一聲:
“不用管她,當初她害死娩娩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過了這麼久闊太太的生活,也是時候發揮出她的作用了,隻要她能救回娩娩,我就還能給她一個容身之所,否則......哼。”
“那這個孩子......”醫生猶豫道。
他不耐煩擺擺手:
“一個野種而已,隨便你怎麼處置。”
三年前,陳斯欲出車禍雙腿殘疾,為了救他,我將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了他,回到過去改變了他原本的命運軌跡,救回了他的雙腿。
然而同一天,他的白月光溫娩出了車禍,搶救無效死亡。
陳斯欲表現的毫不在意,甚至還履行承諾娶了我。
婚後他日夜索取,我以為他終於接受我了。
沒想到隻是為了等我生下孩子,在我最虛弱的時候困住我。
隻為讓我救回他的白月光溫娩。
孩子被醫生抱走時哇哇直哭,我強撐著起身想要阻攔,卻被陳斯欲扼住了脖子。
“我...我的...孩子...咳咳...”
直到我再也喘不上氣,他才嫌棄地鬆手,將我狠狠甩向一旁。
額頭撞到金屬床角被劃出一道傷口,血順著額角不斷往下流。
看到我受傷,陳斯欲胸口明顯起伏一下,但一想到是我害死了溫娩,他的眼中又被厭惡填滿。
“你現在就回到娩娩出事那天阻止她出車禍,否則你和那個小野種都去給娩娩陪葬。”
我艱難撐起身子:
“陳斯欲,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他冷笑一聲:“你還不知道吧,每晚我都會和不同的男人分享你,他們都說對你很滿意呢。”
“還跟我打賭,你肚子裏的孩子會是誰的,足足一千萬呢。”
“蘇雪,你可真夠放蕩的。”
我震驚地看向陳斯欲,他為了救溫娩竟然這麼對我。
他拿著溫娩出車禍那天的照片,眼神陰鷙地命令我:
“快用你的能力回到過去,救下娩娩!”
我死死咬住嘴唇:“陳斯欲,再動用能力,我會消失。”
陳斯欲冷漠的撇我一眼:
“蘇雪,你裝什麼?以前怎麼沒見你說過自己會消失?現在讓你去救娩娩你就這樣說?”
我害怕地搖搖頭,因為我知道,溫娩根本就沒有死,而唯一能救我的陳斯欲也還沒有愛上我。
婚後我曾因為內疚偷偷回到過溫娩死的那天。
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的,因為她愛上了別人。
她不想直接拋棄陳斯欲,想給自己留個退路,所以製造車禍假死脫身。
原本的命運軌跡是陳斯欲因為救溫娩雙腿殘廢,溫娩因此沒能假死成功,隻能留下來照顧陳斯欲。
但後來因為我的幹預,陰差陽錯地幫她完成了假死計劃。
我不想看到陳斯欲傷心,就沒告訴他真相。
誰知他竟認定是我為了嫁給他,故意害死了溫娩。
見我不配合,陳斯欲叫來醫生給我抽血。
我心中一驚,這是我告訴他的方法,隻要將我的血沾到照片上,就能強製開啟能力,回到過去。
可他分明知道這樣做對我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我著急的向他解釋:
“陳斯欲,溫娩根本沒有死。”
可他卻不相信,看著拚命掙紮的我,眼中滿是厭惡:
“讓你救娩娩,你就這麼不情願?當初要不是你改變了原本的軌跡,娩娩怎麼會出車禍?”
“現在還編出這種謊話來騙我,蘇雪,我真沒想到你的心機居然這麼重!”
他冷漠地讓醫生按住我,親自抽我的血。
剛生產完的身體本就虛弱,又被抽了一大管血,我隻覺得頭暈眼花。
陳斯欲將我的血灑到照片上,能力被強製開啟,我的不受控製地暈了過去。
意識消失前,他冷漠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救不回娩娩,你的孩子也別想活了。”
我苦笑一聲。
他竟為溫娩做到如此地步。
可他不知道,這已經是我最後一次穿越的機會了。
2.
我沒有帶回溫娩,陳斯欲給了我一巴掌。
我口腔中滿是血腥味。
他憤怒的盯著我,轉頭囑咐醫生:
“給我抽,娩娩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放了她。”
醫生猶豫道:
“陳總,夫人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抽血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她的賤命哪有娩娩重要!”陳斯欲滿不在乎。
醫生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陳斯欲陰沉的臉色嚇退。
此時,陳斯欲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看見備注,是一顆粉色的愛心。
那是溫娩獨有的備注。
陳斯欲楞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眼中盡是喜悅之情。
他難得給了我一點好臉色,讓醫生將我推回病房。
......
我看著鏡子中逐漸透明的身體,推測最多還有三天,我就會徹底消失。
隻是不免想起了我的孩子,他才剛出生......
突然,病房的門被大力踹開,陳斯欲一臉憤怒地揪住我的頭發,硬生生將我拖到隔壁病房。
頭皮被扯得生疼,我奮力掙紮,卻被他大力甩到一個女人的病床旁。
我的背部撞擊到床頭櫃,劇烈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悶哼一聲。
床上躺著的女人正是溫娩。
陳斯欲臉色沉沉:
“你到底幹了什麼!昨天娩娩還好好的,剛才看了眼我們的婚紗照她就一直哭,然後就暈倒了,嘴裏還一直喊著讓你不要傷害她。”
“一定是你幹了什麼!”
我忍著全身的疼痛,解釋道:“我不知道。”
這時,溫娩醒了,她一看到我就表現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陳斯欲趕緊將她擁入懷中,嘴上輕聲安慰:“娩娩,別怕,有我在。”
溫娩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揚,挑釁地笑了。
我瞬間就明白了,她是故意的。
還有,她出現的時機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溫娩委屈的聲音響起:
“斯欲,她就是蘇雪姐姐嗎,長得真好看,跟你也很般配。”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們抱在一起。
溫娩驚訝一聲,然後趕忙從陳斯欲懷中抽離:
“蘇雪姐姐,你不要誤會,我跟斯欲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們隻是好朋友。”
見我不理她,她的情緒變得低落,又重新依偎在陳斯欲懷裏小聲抽泣。
“斯欲,蘇雪姐姐是不是討厭我。”
我不願看他們秀恩愛,強撐著起身,準備離開,想去看看我的孩子。
陳斯欲卻叫住我。
“娩娩在跟你說話,你是聾了聽不見嗎?”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我被迫摔倒在地,膝蓋蹭到床邊,瞬間扯下來一大塊皮膚,鮮血淋漓。
他一臉嫌棄:“你怎麼連路都不會好好走?”
溫娩見狀瞪了陳斯欲一眼:“你怎麼能這麼對蘇雪姐姐。”
說著她便翻身下床來扶我,陳斯欲則是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溫娩拉起我的手,表麵很是心疼,湊到我耳邊說出的話卻充滿惡意:
“蘇雪,當初我假死成功還多虧了你呢,不過現在我回來了,你就隻能靠邊站了。”
我震驚地看著溫娩,思考著她為什麼會知道。
但還不等我細想,溫娩便向後倒去。
她跌坐在地上,委屈地開口:
“蘇雪姐姐,我真沒想過要從你身邊搶走斯欲。”
“要是這樣能讓你消氣的話,那我任憑你處置,絕不還手。”
陳斯欲看著溫娩大腿上的紅痕心疼不已,溫柔地將她抱回床上,打電話讓全醫院的醫生護士來替溫娩檢查身體。
然後轉頭一腳踹在我的心口,我疼的蜷縮在地上,生生咳出了一口血。
他臉上厭惡更甚:
“蘇雪,你這毒婦,當著我的麵就敢推娩娩。”
我擦幹嘴角的血跡:“我沒推她。”
陳斯欲上前死死踩在我的手上:
“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敢狡辯,果真心思歹毒。”
他的腳踩在我的手背上用力撚了撚,直到我的手血肉模糊才肯停下。
“趕緊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3.
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來到育嬰室,隔著玻璃看著我的孩子。
我瞬間察覺到不對勁,寶寶怎麼是趴著睡的。
我想進去,卻發現育嬰室竟然是鎖著的,必須要醫生刷卡才能進去。
寶寶努力想要翻身卻根本做不到,難受的哇哇直哭,再這樣下去寶寶肯定會窒息的。
我著急地去尋找醫生,可卻一個人都找不到。
這才想起來剛才陳斯欲把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叫去給溫娩檢查身體了,我慌忙跑回病房。
病房裏一群人圍著溫娩,陳斯欲正握住她的手輕聲哄著。
“陳斯欲,救救我們的孩子。”
我跪在陳斯欲麵前哀求。
可他隻是厭惡地看我一眼:“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寶寶快不行了,他趴著沒法翻身,喘不上氣,再這樣下去,寶寶會死的。”
看著我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心中有些動容,剛想讓人去看看,就被溫娩拉住。
溫娩一臉委屈:
“蘇雪姐姐,我剛才問了醫生,醫生說孩子正在乖乖睡覺,你為什麼要說謊?”
說著,她拿出育嬰室的監控,孩子趴在嬰兒床上一動不動。
“這些醫生都是斯欲叫來給我檢查身體的,蘇雪姐姐,難道你連我檢查身體的權利都要剝奪嗎?”
說完,她便留下兩行眼淚,不願意再配合檢查。
我不可置信的搖搖頭:
“不是,陳斯欲你別聽她的,寶寶臉色都發紫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陳斯欲憤怒的扇了我一巴掌:
“夠了,蘇雪,娩娩的身體比任何人都重要,你趕緊滾,別在這裏耽誤醫生給娩娩檢查身體。”
“而且一個野種而已,有什麼資格當我陳斯欲的孩子,死了就死了。”
我絕望地給陳斯欲磕頭,求求他救救孩子。
他猶豫一瞬,最終還是讓保安將我趕了出去。
我顫顫巍巍地回到育嬰室前,發現孩子已經沒了動靜,臉色青紫地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終於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
再睜眼時已經是兩天後了,陳斯欲竟一反常態地坐在我的病床前。
他難得語氣溫柔,眼中流露出一絲柔和:
“醒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反正也是個小野種...”
我偏過頭不去看他。
他見我不說話,也沒有生氣,而是遞了一杯水給我。
我靜靜地看著那杯水,並沒有伸手接,平靜道:
“陳斯欲,離婚吧。”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黑沉:
“你就為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野種,跟我鬧離婚?至於嗎?”
“我看我以前就是太縱著你了,導致你什麼都敢提出來。”
我輕笑一聲:
“溫娩都回來了,你還在猶豫什麼?離了婚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聞言,陳斯欲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語氣冰冷:
“別想著用娩娩來激我,你不配跟她相提並論。”
就在我快要呼吸不過來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特意避開我接聽。
但我還是聽到了溫娩的聲音:“斯欲,今晚我們去看流星好不好,聽說是一百五十年才會出現一次。”
陳斯欲臉上浮現出我從未見過的笑容,連語氣也寵溺無比:“好啊。”
走之前,他隻留下一句:“我這幾天要出差,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痛不已。
恍惚間想起以前。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陳斯欲,他站在頒獎台上,意氣風發地演講,好像在發光一樣。
隻一眼,我就被他深深地吸引。
後來,我向他表白,他拒絕了我,但我還是喜歡他,所以一直默默關注他。
甚至動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偷偷在背後幫他改變原本致命的命運軌跡,讓他的人生一帆風順。
我也因此染上他的因果,穿越的次數是有限的,次數用盡我也會因為沾染太多因果而消失。
除非令我沾染因果的那個人愛上自己,不然消失的結局無法改變。
我隻剩下兩次穿越機會時,我停手了,因為我知道陳斯欲不愛我。
可得知他發生車禍雙腿殘疾,整個人變得消極時。
我還是忍不住找到他,告訴了他我的能力。
我可以幫他重新站起來,條件就是要他娶我,我想賭一個可能性,賭他會愛上我。
不過,我還是賭輸了,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身體,我釋懷地笑了笑。
我在離婚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放在床頭櫃,因為我不希望消失後還要跟陳斯欲捆綁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我緩步爬上醫院的天台。
我看著一顆顆流星從頭頂劃過。
真美啊。
隨即我的身體開始隨著流星的劃落逐漸消失。
陳斯欲,希望下輩子不會在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