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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我給你家花的錢都在這本子上，一共十一萬四千五。”

“你們還給我十萬就行。”

宋雨晴和沈宴舟表情瞬間凝固，似是沒反應過來一般。

我也不著急，靜靜的等著他們。

一分鐘後，宋雨晴的視線才從賬本移到我身上。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宴舟臉色鐵青，牙咬的咯咯響。

我麵無表情，把賬本往他們麵前推了推。

“你們一日三餐吃的這麼豐盛，該不會真的以為一個月800就夠夥食費吧？”

說著，我的目光落在沈宴舟身上。

“宴舟你幾年前也去過一次菜市場，知道那裏的物價，你自己說說夠不夠。”

沈宴舟太陽穴跳個不停，眼神也變得凶狠。

他扭頭看向宋雨晴，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度。

再出口，依舊是晦澀難懂的家鄉話。

“你這個媽可真有心機，買個菜還要記賬！”

“趕緊讓她滾蛋，我一秒鐘都不想看到她！”

不等宋雨晴開口，沈宴舟拿起手機揚長而去。

他的門摔得巨響，我卻無動於衷。

沈宴舟一離開，宋雨晴就開始埋怨我。

“媽，你這是鬧哪一樣，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你非得計較這點錢做什麼！”

我附和點頭，神情卻格外認真。

“既然在你嘴裏就這點錢，你記得趕緊轉給我。”

“小寶也快放學了，我去接他。”

不給閨女開口的機會，我也出了門。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我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來到幼兒園，小寶剛好放學。

看著麵前的小小人，我的心中萬千不舍。

從他出生就是我在照顧他，現如今已經開始上幼兒園。

小寶突然的家鄉話打斷我的萬千思緒。

“外婆壞，奶奶好。”

“外婆不喜歡小寶，經常凶小寶，奶奶喜歡小寶，奶奶給小寶買糖吃。”

小寶的話仿佛魔咒，在我耳邊環繞。

我努力控製脾氣，可出口的聲音卻比往常嚴肅了許多。

“小寶，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小寶抬頭看過來，用稚嫩的聲音說著最傷人的話。

“是爸爸媽媽教給小寶的，外婆能聽懂小寶說話嗎？”

“爸爸媽媽說外婆聽不懂，讓我隨便在外婆麵前講。”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大手攥在掌心，悲傷又痛苦。

原來不隻是宋雨晴和沈宴舟在欺負我，他們還教著小寶欺負我。

小寶大大的眼睛中露著膽怯，“外婆，你怎麼哭了？”

抬手摸了下眼角，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我竟已淚流滿麵。

“沒事，外婆想外公了。”

帶著小寶回家的路上，我再次堅定和他們撕破臉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