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退休後我發揮餘熱,在老小區車庫裏開了家中醫診所,藥到病除。
體諒到街坊鄰裏不容易,我草藥費隻收八塊錢。
沒想到一個剛搬來的年輕人,罵我是無證行醫的老騙子,專坑老年人。
不但報了警,還拍視頻網暴我。
就連當社區主任的兒媳婦,也在網上抹黑我,把我趕出了社區。
第二天市裏最大的三甲醫院掛出了我的專家號,介紹是“國家級名老中醫,特邀坐診”。
看到黃牛把號炒到5000塊,那些重新體會到看病難看病貴的街坊們都悔不當初。
......
我從一線退下來後,閑不住,就在自家老舊小區車庫支了個攤子。
街坊鄰裏幾十年的交情,誰有個頭疼腦熱,腰酸腿疼,我都給瞧瞧。
藥材隻算個成本,統一收八塊錢。
我掛了個手寫的木牌在門口,上麵是“睦鄰診室,分文不取”。
這天下午,我又在給隔壁張大爺調理他的老寒腿。
剛抓好一副藥遞過去,一個拎著相機的年輕人就闖了進來。
他把鏡頭對準我藥櫃上那些瓶瓶罐罐,語氣很衝。
“八塊錢看病?老太太,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瞧了他一眼,麵生得很,衣著新潮,應該是新搬來的住戶。
張大爺替我解釋:“小夥子,林大夫是好心,她的藥可靈了。”
他手裏的藥包還沒捂熱,正小心翼翼地放進布袋裏。
我曉得他兒子下崗,老兩口就靠每月兩千塊微薄退休金過活,去大醫院掛個號都舍不得。
那個叫小周的年輕人卻嗤笑一聲:“就這些幹草根,能治什麼病?騙鬼呢!”
這句話讓周圍幾個等著看診的老鄰居臉色都變了。
一個原本伸著胳膊讓我號脈的阿姨,默默地把手縮了回去。
我眉頭微蹙,聲音平淡:“年輕人,信不過可以不看,但請別打擾旁人。”
“我能確保,從我手裏出去的每一味藥,都對得起良心。”
小周上下掃了我一眼,鼻子裏發出不屑的哼聲,轉身走了。
我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誰知傍晚,我正在收拾藥櫃,兒媳婦文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是社區主任。
“那個診所怎麼回事?!能不能別給我添亂!”
“有人舉報到我這兒了,說你非法行醫,影響我們社區評優!”
“明天趕緊把東西收了!”
她的語氣毫不客氣!
我立刻上網,社區的業主群裏,一個視頻被置頂了,標題寫著:《驚!老舊小區內的健康陷阱,無證神醫專坑退休老人!》
視頻裏,小周把我那句分文不取的牌子拍了個特寫,又給了那八塊錢的藥包一個詭異的鏡頭。
他刻意剪掉了鄰裏間和睦的氛圍,隻留下我蒼老的手和那些看起來“不值錢”的草藥。
群裏的討論已經翻了天。
“這種騙子就該抓起來!拿老年人的健康開玩笑!”
“八塊錢?估計連藥渣都不是,就是路邊拔的野草和爛樹根子!”
“必須讓社區給個說法,把這種人趕出去!”
“聽說還是社區主任的婆婆,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我關掉手機,打開抽屜,裏麵是我多年前獲得的國家級名老中醫證書。
還有一張張我給那些草藥做的成本核算,每一筆都清清楚楚。
為了讓鄰居們用上好藥,很多稀有藥材我都是自己貼錢進去的。
我行醫五十年,救人無數,從沒想過,退休後的一點善心,會換來騙子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