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醫院照顧奶奶的時候我收到了許有時的信息:
“寶寶,我喝多了,頭好疼,你來接我好不好?”
緊接著是一個定位,xxx包廂,我關掉手機,伸手把奶奶的被角掖好,起身離開了病房。
我去了許有時發給我的那個位置,但不是去接他,而是去找陳否。
陳否人在應酬,喝了很多酒,出來透風的時候撿到一隻流浪小貓,很小一隻,瘦成了皮包骨,盯著他一聲聲叫的可憐。
“一米,我這邊走不開,估計還得好長時間才能散場,你過來把它帶回家吧。”
陳否應酬的地方和許有時發的位置是同一個,我回給他一個ok的表情:
“我這就過去,你看能不能先悄悄幫它弄點吃的。”
然而,本來是去抱貓的我,卻記錯了包廂,去了許有時發給我的那個。
剛一推門進去,包廂裏就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哄笑聲:
“我說什麼來著,她肯定會來的。”
“哎呀,哪個跟許少分手的前任不對許少念念不忘啊,何況是這位,唯一一個敢求婚的。”
“我說的沒錯吧許少,不挽回不聯係什麼的都是欲擒故縱。”
周圍的調笑聲一陣接著一陣,吵得我耳膜都是一陣生疼。
許有時倚在沙發裏,在那一句接著一句的恭維裏小口喝著麵前的酒。
他沒說話,就那樣看著門口的我。
我想他大概是在等著我說什麼的,可是他想聽什麼呢?
說我錯了,我不該妄想能跟他有未來,說我不該這麼長時間不聯係他,說我不該眼看著他女友一個接一個地換卻不哭不鬧不聞不問?
我看著不遠處的許有時,他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精致的臉上是金錢和權利長久堆砌出來的矜貴、驕傲和無所顧忌。
仿佛這世界上,根本沒什麼他在乎的東西似的。
他無時無刻不在向我表明這一點。
我輕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包廂,厚重的門板隔絕掉了裏麵所有的冷嘲熱諷。
這麼多年對於許有時的喜歡,此時此刻,就像個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