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凝固。
我的臉火辣辣的,仿佛被他扇了一巴掌。
從前,別人動我一根頭發絲兒,他都恨不得廢了他。
可今天,他卻親自傷害我兩次。
我固執地看著顧承宇。
他的眸子動了動,但終究被怒意取代。
“阿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我嗤笑,到底是誰變了?
顧承宇命人將我軟禁起來,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來看我,直到訂婚宴完成。
可終究沒等到訂婚宴完成,他氣急敗壞地找上我。
“危澄,你做得太過分了。”
“為什麼要毀掉小菁的戒指?你以為毀了戒指,我們訂婚就不會繼續了嗎?”
我慌亂地搖頭,“我沒有!”
可他哪裏聽得進去。
“監控都拍到了,你偷偷溜進小菁的房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危澄,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著,他從身後拿出一個鎮紙。
“以前是我沒教好你,現在我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說著,他便將鎮紙砸向我的右手。
“是這隻手幹的吧?這一下就讓你長長記性!”
冰冷的金屬落下,右手手背傳來刺骨的涼意,緊接著是鑽心的疼。
鮮血汩汩湧出,瞬間染紅了我的袖口,也染紅了顧承宇的眼。
他握著鎮紙的手微微顫抖,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下手。
“疼嗎?”
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悔意,但很快被冰冷覆蓋。
“疼才能記住,什麼東西該碰,什麼東西不該碰!”
說完,他對著手下吩咐道。
“將她送到郊區的療養院好好反省。”
我被兩個手下粗暴地拖上車,送往封閉式療養院。
右手手背上的傷口被顛簸得刺痛,卻遠不及心死的萬分之一。
車內,兩個負責押送我的手下的對話,清晰地傳來。
“顧總這次是真發火了,為了林小姐,連阿澄都舍得下手。”
“嘖,你懂什麼?顧總早就想送走她了。林小姐那邊逼得緊,嫌阿澄礙眼。”
“再說,顧總現在是什麼身份?留個啞巴在身邊,不是讓人笑話嗎?”
“可阿澄跟了他五年啊......”
“五年又怎樣?顧總私下不是說了,當年她救他的恩情早就還完了,總不能真讓個啞巴拖累一輩子。”
“毀掉戒指不過是找個由頭打發她罷了,你以為顧總真信是她幹的?退一萬步說,一個戒指才多少錢?用得著上綱上線?”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將我最後一點微弱的期盼也徹底擊碎。
原來,我視若珍寶的情誼,早已是他急於擺脫的累贅。
那座越來越近的療養院,森嚴得像我的心。
手下將我扔在冰冷的房間裏,車子毫不留戀地調頭返航。
我望著那片隔絕了過往的高牆,右手無力地垂在床沿。
血混著灰,凝成暗紅的痂。
也好,顧承宇,如你所願。
就在車子消失在視線中不久,療養院電路突然短路,濃煙四起。
火勢毫無征兆地蔓延,像一頭狂暴的巨獸,吞噬了整個樓層。
我被濃煙瞬間嗆住,灼熱的空氣吸入肺腑。
意識模糊前,我竟感到一絲解脫。
與此同時,酒店裏訂婚宴熱鬧非凡。
顧承宇身著高定西裝,正要為林菁戴上戒指。
一個手下連滾爬爬地衝進去,聲音淒厲,蓋過了所有的掌聲。
“顧總!不好了!療養院、療養院突發大火!阿澄她、她遇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