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日宴進行到一半,媽媽林曼君突然拉著我的屍體往宴會廳中央走,手裏還拎著那把我練到手指起繭的小提琴:
“各位親友稍等,讓溪溪給大家表演一段,她最近剛練了《梁祝》,正好露一手!”
周圍響起附和的掌聲,我飄在旁邊,心沉到了穀底。
我現在隻是具屍體,僵硬的手指連琴弓都握不穩。
媽媽把小提琴塞到我屍體手裏,用手機點開芯片操控 APP,想讓 “我” 抬手架琴。
可我的手指早就沒了知覺,琴身剛碰到肩膀就滑了下來,“咚” 地砸在地上。
賓客們的笑聲戛然而止,有人忍不住小聲議論:
“怎麼回事啊?溪溪今天狀態這麼差?”
媽媽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彎腰撿起小提琴,又強行把琴弓塞回我屍體手裏。
媽媽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勁,湊到我的耳邊說:
“溪溪,別跟我裝蒜!趕緊拉,要是搞砸了,你知道後果,到時候別怪媽媽不客氣!”
她一邊說,一邊在手機上瘋狂點按,想通過芯片控製我手指的動作。
可屍體就是屍體。
我的手指僵硬得像木棍,隻能在琴弦上胡亂劃動,發出刺耳的 “吱呀” 聲,跟她口中熟練的《梁祝》完全不沾邊。
有個小孩被嚇得哭了起來,孩子媽媽趕緊捂住他的嘴,眼神裏滿是尷尬。
媽媽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她猛地搶過我手裏的小提琴,狠狠摔在地上,琴身瞬間裂成兩半。“沒用的東西!”
她對著我的屍體低吼,聲音大到整個宴會廳都能聽見,
“連首曲子都拉不好,將來人家豪門怎麼會看得上你?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賓客們麵麵相覷,有人想打圓場:
“曼君,孩子可能隻是太緊張了,別生氣啊。”
媽媽卻沒領情,一把推開我的屍體,對著眾人勉強擠出個笑:
“讓大家見笑了,溪溪今天身體不舒服,表演就到這兒吧。” 說著,她就拽著我的屍體往休息室走,背影裏滿是狼狽。
宴會結束後,媽媽把我的屍體拖進車裏。
一路上她都沒說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回到家,她把我屍體扔在客廳地板上,掏出手機就啟動了芯片的電擊模式。
電流穿過屍體,讓 “我” 的身體不停抽搐。
可我早就沒了任何知覺,隻有媽媽的罵聲在房間裏回蕩:
“我讓你不聽話!我讓你搞砸宴會!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
她電擊了足足十分鐘,直到手機提示電量不足才停下。
她喘著粗氣蹲在我屍體旁邊,伸手拽了拽我的頭發: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掉?我告訴你,隻要我還在,你就必須嫁給陸承希,誰都攔不住!”
深夜,媽媽把我的屍體拖進我的房間,放在床上。
她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我屍體的臉頰,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像是在跟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溪溪,別怪媽媽心狠。媽媽當年就是太軟弱,才讓林淺那個鄉下村姑搶了陸澤霖,錯過了嫁進陸家的機會。我不能讓你跟我一樣,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媽媽的眸子染上一絲陰毒。
“隻有你嫁給她兒子,她才能感受到我當年究竟有多崩潰!”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張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她和陸澤霖,兩個人笑得很開心。
“你看,媽媽當年也是很受陸澤霖喜歡的,要不是林淺......”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哽咽了,而後止住。
“明天媽媽就帶你去見陸澤霖夫婦,讓他們看看你,讓你也見見陸承希,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等陸承希愛上你,媽媽就能揚眉吐氣了,我們娘倆的好日子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