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話音剛落，全場靜默。

同學們同情的看著我，賴絲絲反倒當起了好人。

她挽著媽媽的胳膊輕晃，眼睛卻望向我。

“都是我不好，青青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阿姨了。我從小就有躁鬱症，爸爸他們也都知道，我也不想的......”

她吸了吸鼻子，低下頭瑟縮著肩膀。

同學們小聲嘀咕起來。

“天哪，沒想到賴絲絲還有這個病啊，那賴青青剛才還和她搶東西，也不怕出事。”

“你不知道吧，賴青青她們母女都是改嫁來的，人家賴絲絲是原配的女兒，也難怪賴青青看賴絲絲不順眼。”

“後媽偏心自己女兒，欺負繼女嘖嘖嘖......”

議論聲不大，卻足夠傳到每個人耳朵。

媽媽本因我的話有些動容，聽完馬上又變了臉色。

她黑著臉，同賴絲絲的手十指緊扣。

“青青，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要計較。絲絲是病人，你和一個病人置什麼氣？我看是我太寵著你了，慣的你這麼小心眼。”

“你的生日還是我的受難日呢，你媽我整天忙的要死，也沒見你給我慶祝啊，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白眼狼。”

媽媽一腳踩爆地上的氣球，留下一句“回去自己反省”便揚長而去。

我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才買到的奧利奧蛋糕，還沒吃一口就被扔到垃圾堆。

同學們也對我嗤之以鼻，帶著禮物四散。

唯獨班長送了隻鋼筆給我後離開。

我握著鋼筆回了雜物間，落滿灰塵的家具嗆得我治咳嗽。

裏麵是爸爸還在世時給我買的高價書桌、親手做的小凳子，

媽媽改嫁後這些東西便被賴絲絲以不吉利為由搬走了。

我靠在牆邊，一手摸著小凳子，一手拿起震動的手機。

【一天後來接你。】

實驗所的人回複的很快。

這次人體實驗報酬不菲，但危險性極大。

我歎了口氣，額外附加的唯一條件就是報酬要打到我媽的銀行卡上。

媽媽，這次總能不欠你的了。

閉眼休息的間隙，我感受到額頭傳來陣陣涼意。

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鼻腔蔓延，我沒睜眼。

果不其然，帶著哭腔的熟悉聲音再次響起。

“青青，別怪媽媽，媽媽也是身不由己。當人的後媽不容易，絲絲她的媽媽還早逝，你做姐姐的多體諒她一點吧。就當是為了媽媽。”

又來了。

每一次都是這樣。

為了賴絲絲傷害我以後，她就會施舍半點溫情給我。

傷口傳來鈍痛，手背突然生出幾點涼意。

我默然睜眼，淡淡的看著眼眶通紅的媽媽。

她見我睜眼，眼睛一亮，用力抱住我。

聲音裏帶著幾分歉疚，“青青，我就知道你不會怪媽媽的。這樣，過兩天媽媽帶你去海洋館補辦生日宴好不好？”

我低下頭，聞到她身上和賴絲絲一樣的香水味。

那是香奈兒最新款。

我想起自己連上學都是用的助學貸款，可她卻用爸爸死亡的保險賠償金討好繼女。

後背生出一股寒意。

遲遲沒有等到我的回答，媽媽有些詫異的鬆開手，

正要說話卻聽見房門外一陣喀嚓聲。

“好啊，你這個後媽就是這麼當的？偏心眼偏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