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沈清讓結為怨偶的第六年,他去同一個墓前祭奠的畫麵被拍到第999次。
當晚攤牌時,我們罵得都很難聽。
他說我心胸狹窄,連一個死人都容不下。
我罵他精神出軌,因為那個死人是他的白月光。
第二天辦離婚手續的路上。
當失控重卡迎麵撞來,沈清讓下意識用整個身體擋在我前麵。
瞳孔渙散間,他邊說話邊吐血:
“你給的命,我還了。”
“以後生生世世,我們兩不相欠......”
再睜眼,我回到了白月光跪地求我那天。
“知薇姐姐,求求你替我去聯姻吧,我和清哥哥…”
“好啊。”
既然兩不相欠。
那這片恨海情天,我不走第二遍。
......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替我嫁給那個怪物嗎?”
愣了四五秒後,溫言拽住我反複確認。
我知道她在顧慮什麼。
據說她的聯姻對象幼時被遺落在亞馬遜雨林裏,跟著部落茹毛飲血長大,至今依舊像個未開化的野蠻人。
誰願意頂替這種親事?
見我表情平淡,溫言急忙擦去眼淚:
“我就知道姐姐會認清現實的。”
“起碼他家有錢,總比你現在寄人籬下要好。”
我假裝哽咽道:
“是,我隻是沈家接濟的孤女,配不上沈清讓。”
“我願意替嫁。”
看見溫言逐漸露出滿意的神色,我知道自己賭對了。
誰叫她是沈清讓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前世我剛婉言拒絕,她後腳就假摔害我被禁足。
但婚後再提起這件事,沈清讓隻會搖頭說不記得。
現在想來,他始終是相信溫言的。
我轉身離開,推開門卻差點撞個滿懷。
真是說到就到。
沈清讓皺著眉掃過屋內,一雙桃花眼瞬間淬滿了冰。
“宋知薇,讓開。”
說完,他一把推開我去扶溫言。
我早就預料到他不會收斂力度。
脊背撞在門框上生疼,我咬著牙一聲沒吭。
溫言垂下頭支支吾吾:
“清哥哥你別多想,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下…真的和姐姐無關。”
這番欲蓋彌彰的表達沈清讓當然不信。
他又單膝跪地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滿眼心疼。
“言言,沒受傷吧。”
“別害怕,有我在。”
背後陣陣鈍痛如同警鐘,我主動移開視線。
是啊,沈清讓從不分青紅皂白,隻要溫言掉一滴眼淚皺一下眉,錯的就永遠是我。
習慣是最好的規訓。
似乎是不滿意我沉默,他突然冷笑:
“宋知薇,別以為溫家破產了你就能騎到言言頭上去!”
“你是不是沈家未來的女主人,我說了算!”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時,我笑了。
“既然沈少爺那麼珍惜溫小姐,三天後就去搶婚啊。”
“別光在我麵前裝腔作勢!”
說完,我狠狠摔門離開。
身後傳來他帶著慍怒的低吼,我也假裝沒聽見。
上一世,我沒有勇氣冒險替嫁。
如今一切重來,這就是逃離沈家的最佳時機。
沈清讓,聯姻這個火坑我替你的心尖尖跳。
用我骨髓續命的恩情,我也不屑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