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我臉色慘白,薑沅變本加厲。
“興許是你生了個賠錢貨女兒,所以才惹得他不喜,不然他為什麼寧願視我兒子如親子,也不願......”
察覺到女兒落在我肩頸處大顆大顆的淚水,我空洞的眼神陡然鋒利。
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聲音戛然而止的同時,薑沅突然腳下一崴,身體向後倒去。
她迅速從長階滾落。
趕來的宋裴硯剛好看到這一幕,撲上去抱住了她。
“江流鳶!”
他怒不可遏,可抬眸卻對上我冷漠到可怕的眼神,嗓子裏的聲音突然就卡住了。
身旁傳來聒噪的哭喊聲。
“爹爹,就是這個壞女人把娘親推下去的!就是她!”
他的話給了宋裴硯底氣,剛想質問。
我卻一腳踹在薑沅兒子的屁股上,他咕嚕咕嚕的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三人。
“這才是我踹的。”
當夜宋裴硯臉色難看的帶著那母子倆離開。
可我知道他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兩天後他再次踏入我院中,給我帶來一個自以為會讓我驚慌害怕的消息。
“今日陛下南巡歸來,我會進宮向他求一道聖旨,將沅兒抬為平妻。”
看來是裝都不打算裝了。
沒有從我臉上看到他想看到的表情,反而被我譏諷的眼神刺激到。
“從今天起她就與你平起平坐,日後府中中饋便交給她打理,隻有這樣你才能歇了欺負她們娘倆的心思!”
說罷他便進宮求旨去了。
他但凡多關注一點,或許就能察覺到,我房中能搬走的東西早就搬空了。
跟宋裴硯一道回府的還有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李公公。
薑沅跟宋裴硯一起跪在地上接旨的時候嘴角的笑意都壓不住。
然而等聖旨念完,兩人都是一怔。
宋裴硯趕緊道:“李公公,不是平妻嗎?怎麼成妾了?”
李公公扯了扯唇解釋道:“陛下說了,薑姑娘身世不顯,又是二嫁婦,膝下還有個兒子,自然不能為正妻。”
最後兩人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領旨。
宋裴硯握著明黃的聖旨也不忘警告我。
“即便是妾,日後在府中也同你的地位一樣,萬不可欺負她。”
可就在這時,李公公拿出另一道聖旨。
“江流鳶,宋裴硯接旨。”
“陛下有旨,宋尚書苛待發妻,以致家宅不寧,又與友妻苟且,品性不堪,今由兵部尚書降為兵部侍郎。”
“江氏女溫婉賢良,朕憐之受苦,特準二人和離,並攜女歸家,從此各自婚配,再不相幹。”
轟然間,宋裴硯仿佛什麼都聽不到了。
手中聖旨也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