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抱著那顆“太子蛋”,硬著頭皮去了慈安宮。
太後斜倚在榻上,臉色鐵青,一見我進來,便將手邊的茶盞狠狠砸了過來。
“妖婦!你還有臉來見哀家!”
茶盞擦著我的臉頰飛過,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跪在地上,把蛋護在懷裏,不敢說話。
“說!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竟讓皇帝如此昏聵!”
太後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
“哀家早就說過,你這個天煞孤星就是個禍害!如今,不僅克死了十位皇孫,還蠱惑皇上,弄出個蛋太子!你是想讓整個大周都成為天下的笑柄嗎?”
“母後息怒。”
秦赴川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他大步走進來,將我從地上扶起,冷冷地看著太後。
“清禾是朕的皇後,太子是朕的嫡子,誰敢非議,便是與朕為敵。”
太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皇帝!你為了這個妖婦,連母後的話都不聽了嗎?”
“母後,”秦赴川的語氣淡漠,“朕敬您是母後,但立後立儲是國之大事,朕自有決斷,就不勞母後費心了。”
他拉著我,轉身就走,留下太後在身後氣得捶胸頓足。
回到長樂宮,我終於忍不住了。
“皇上,您到底在做什麼?”我看著他,“那真的是一顆蛋!您封它為太子,天下人會怎麼看您?史書會怎麼寫您?”
“史書由勝利者書寫。”秦赴川淡淡道,目光卻落在我懷裏的蛋上,充滿了慈愛。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那顆蛋,抱在懷裏,像是在哄一個真正的嬰兒。
“清禾,你信朕嗎?”他忽然問我。
我看著他,心裏五味雜陳。
他是皇帝,是我的丈夫。
他為了我,不惜與滿朝文武和太後為敵。
我怎能不信他?
我點了點頭。
他笑了,伸手將我攬入懷中,連同那顆蛋一起。
“那就好。”他輕聲說,“再給朕一點時間,朕會給你一個解釋。”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上了前所未聞的“養蛋”生活。
秦赴川幾乎是把這顆蛋當成了眼珠子疼。
他下令用最柔軟的錦緞給蛋做了個窩,每日親自抱著它曬太陽,給它講故事,甚至晚上都要抱著它睡。
我看著一個皇帝對著一顆蛋“寶寶、乖乖”地叫,嘴角抽搐,深刻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而我這個“蛋後”,也成了後宮的奇景。
以前那些巴結我的、嫉妒我的嬪妃們,如今看我的眼神都像是看瘋子。
這天,我正在給“太子蛋”擦身子,新晉的寵妃安嬪,帶著一群宮人浩浩蕩蕩地來了。
安嬪是太後娘家的侄女,在太後氣病後被送進宮,名義上是為皇上分憂,實際上是太後安插進來的眼線。
她仗著太後的勢,在宮裏囂張跋扈,連我這個皇後都不放在眼裏。
“喲,皇後娘娘這是在做什麼呢?給您這寶貝蛋兒子洗澡呢?”
安嬪搖著團扇,笑得一臉諷刺。
她身後的宮女太監們都低著頭,想笑又不敢笑。
我懶得理她,繼續用溫水浸濕的軟布輕輕擦拭蛋殼。
這顆蛋很奇怪,明明沒有生命跡象,蛋殼卻溫溫的,摸起來很舒服。
“怎麼?本宮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安嬪見我不搭理她,頓時沉下臉。
“安嬪慎言。”我頭也不抬地開口,“本宮現在是皇後,你見了本宮,不行跪拜之禮,已是失儀。再敢口出狂言,便是對本宮不敬,對太子不敬。”
“太子?”安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誇張地笑了起來,“皇後娘娘,您別自欺欺人了。抱著一顆蛋喊太子,您不覺得可笑嗎?皇上是被您蒙蔽了,滿朝文武和太後可不傻!”
她上前一步,眼神陰狠地盯著我懷裏的蛋。
“本宮倒要看看,這妖物到底有什麼稀奇的!”
說著,她竟伸手就要來搶。
“放肆!”我厲聲喝道,抱著蛋猛地後退。
雲舒也立刻擋在我身前:“安嬪娘娘請自重!這可是太子殿下!”
“滾開!”安嬪一把推開雲舒,尖利的指甲就朝我懷裏的蛋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