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被抱錯的真千金。
在哥哥找到我之前,一直在鄉下生活。
雖然養父母早逝,但我樂觀堅強,和村子裏的人相處的都很好。
尤其是朵朵,我倆從小到大,幾乎一天都沒有分開過。
在得知我是顧家的千金的時候,朵朵眨著大眼睛,迷茫又興奮。
「我靠,我閨蜜其實是白富美?我不是在做夢吧?」
五米之外,哥哥靠在黑色的越野車上抽煙。
矜貴的身段沐浴在陽光下,好像鍍了一層金。
看見我在瞧他,朝我露出一個柔和的笑。
反觀我自己,粗布麻衣,手上都是繭子。
對上他的笑,無措的移開視線。
我問朵朵:
「要不我別跟他走了?有可能是顧家弄錯了。」
她笑著把我往過推,
「顧家在海城多有名啊,連我都知道!」
「有這樣的哥哥還不好?以後姐妹的幸福可就仰仗你了,苟富貴,勿相忘啊!」
就這樣,我在她羨慕興奮的目光中,坐上了哥哥的車。
不過悲哀的是,之後的兩年,我並沒有如她的願。
我不僅沒有幫到她,甚至死後,還得她拿出全部積蓄幫我。
那天托夢,朵朵哭成了淚人。
「阿芷,你不是回去享福的嗎?怎麼突然......」
「顧辭是你的親哥哥,你怎麼不找他?」
我攥著手指,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哥哥不喜歡我,不會想見到我的。」
「我所有的陰德隻夠托夢一次,朵朵,麻煩你跑一趟了。」
在夢裏,我把兩年間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朵朵。
第二天一早,她買了張客車票。
又倒了好幾次車,才找到我哥的別墅。
可得知我死訊的哥哥,卻以為朵朵在開玩笑。
不僅將她趕走,還放話絕對不可能給弄我什麼靈堂。
海城下著小雨,朵朵抱緊懷裏的帆布包,在車站前站了兩個小時。
最後,她跑進馬路對麵的房地產,從包裏掏出了房本。
賣了農村的房子,買了我在夢裏說的東西。
又孤身一人,為我設了靈堂。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我哥不幫我,那她就掏出全部積蓄幫我。
可她也隻是個女孩子啊。
跪在我靈前的三天三夜,她滴水未進,該有多難受?
「哥,我感覺這是個詛咒。」
靈堂前,楊嘉嘉打斷了我的思緒。
她挽著我哥的手臂,聲音狐疑:
「她們農村人都很迷信的,這明顯就是咒阿芷姐姐早點死!」
我哥抿住唇,周身氣場冷了幾分。
隨後,不容置喙的吩咐:
「把靈堂給我拆了!」
朵朵募的瞪大眼。
保鏢們蜂擁而上,不由分說的將靈堂拆了個稀巴爛。
外麵的風雪似乎大了許多。
朵朵那句撕心裂肺的「不要!」,隨著我心碎的聲音,被徹底淹沒。
場麵混亂,哥哥抓著楊嘉嘉的手退後幾步,細心的安撫。
可在他移開視線的時候,楊嘉嘉卻勾起了嘴角。
那囂張得意的神情,和那天殺我時,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