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下麵，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滬城最負盛名的歌後，蘇晚瀅小姐！為我們今天的準新人，獻上一曲《佳偶天成》！」

司儀的聲音響徹整個麗都飯店的宴會廳。

我穿著一身最華麗的旗袍，緩緩走上舞台。

台下，顧筳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身邊坐著他的未婚妻白若微。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災樂禍，有看好戲的期待。

顧筳看著我，眼神裏帶著一絲警告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衝他微微一笑。

樂聲響起，前奏是我熟悉的《佳偶天成》。

但我一開口，唱出的卻是另一首歌。

「......紅豆不堪看，滿眼相思淚......」

是那首《寄相思》。

我為他譜的第一首曲，為他唱了無數遍的曲子。

顧筳的臉色瞬間變了。

台下一片嘩然。

白若微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她轉頭看向顧筳，眼神裏滿是質問。

我沒有停，繼續唱著，隻是那歌詞，不知不覺變了味道。

「......十年癡心錯付，一朝夢醒成空......玉碎瓦全終有時，從此相忘不相逢......」

我的聲音清亮，帶著一絲決絕的冷意，傳遍了整個大廳。

一曲唱罷，我停了下來。

在全場死一般的寂靜中，我看向顧筳。

我從旗袍裏，拿出了那十遝厚厚的美金。

「少帥，您看，十遝美金，我攢夠了。」

我一步步走下階梯，走到他的麵前。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

「蘇晚瀅，你敢！」

我笑了。

然後，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十遝美金，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綠色的鈔票漫天飛舞，像一場荒誕的雪。

「這些錢，還給你！」

全場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白若微「啊」地尖叫了一聲。

但這還沒完。

我從手包裏，拿出了那個裝了九枚白玉章的錦囊。

我倒出那些我珍藏了九年的寶貝，它們在燈光下依舊溫潤如初。

「少帥，這九枚功勳章，是我蘇晚瀅用九年的真心換的，不是你的賞賜。」

我拿起一枚，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用力地，狠狠地砸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

「啪！」

清脆的一聲，玉碎了。

「今天，我來退貨。」

我看著顧筳瞬間煞白的臉，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至於這最後一枚，」我將剩下的八枚收回錦囊，冷冷地看著他，「我不稀罕了。」

「因為有人告訴我，真心，不是用來交換的。」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在無數道複雜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宴會廳。

身後，是顧筳氣急敗壞的怒吼。

「給我抓住她！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