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超愛吃螃蟹,盼了整整一年,終於全家去了陽澄湖吃大閘蟹。
可是媽媽隻顧著把我麵前的大閘蟹夾給團寵姐姐,一隻都不留給我。
“你現在又懷著孕又愛過敏。”
聽完我笑了,我對螃蟹根本不過敏,隻不過是因為姐姐從小就護獨食,好吃的必須全歸她。
我可憐兮兮地看向老公,他隻顧低頭為姐姐剝蟹腿,忘了照顧我這個孕婦。
飯後我上了個衛生間,他們把我一個人忘在了湖邊,直接陪姐姐換場KTV。
晚風微涼,我長舒一口氣,來的路上我就重生了。
上一世因我懷孕嘴饞,爭到了螃蟹,護獨食的她乘我生孩子時拿走我兩個腎臟。
我死後,她睡我的老公,用我的積蓄,成了我孩子的媽。
重生後,我正愁找不到一個理由,甩掉他們。
......
湖邊的風吹得舒適,正合我意。
這一世我不再計較和團寵姐姐搶螃蟹,我要護好我自己和孩子。
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裏,九十九條未讀消息,全是他們圍繞著團寵姐姐規劃著下一場活動。
媽媽發了條語音,“悅悅想唱歌,我們先去KTV給她占個好包廂!”
我老公陸恒,秒回了一個OK的表情包。
我爸萬年不變的摳搜發言:“包廂裏送的果盤別動,我帶了塑料袋。”
沒有一句,是問我這個懷著孕的女兒,去了哪兒。
手機屏幕亮起,是我媽的電話。
“林葉子!你跑哪兒去了?存心的是不是?”
我慢悠悠地開口:“是你們開車走了,把我落下了。”
“落下了你不會早說?車都開出那麼遠了!你姐剛回國,大家高高興興吃頓飯,你非要鬧脾氣給我們添堵,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真的會謝。
這邏輯,不問青紅皂白,合著全是我的錯了。
沒等我回話,電話裏就換成了我姐林希悅的聲音。
“林葉子,你少在那兒裝可憐博同情了,你是不是找了個角落偷吃大閘蟹呢?我可告訴你,偷吃東西是要爛嘴的!”
她總是這樣,處處要跟我比,處處要壓我一頭。
從小到大,隻要我們倆有爭執,爸媽永遠不問緣由,劈頭蓋臉罵的那個一定是我。
媽媽總說:“你是妹妹,就不能讓著點姐姐嗎?”
爸爸則會不耐煩地躲開,嘴裏念叨著:“別煩我,你們姐妹倆的事自己解決。”然後心安理得地享受姐姐搶過去的好處。
文具、書包、衣服,凡是我看上的,她都要搶先一步占為己有。
哪怕是爸媽買來一模一樣的兩份,她也非得把自己的用舊了,才肯把那份新的丟給我。
上一世,就是在飯桌上,我不過是想嘗一隻蟹腳,林希悅直接把整個盤子都扒拉到她自己麵前,喊那是她的,誰都不許碰。
我們因此大吵一架,我強行搶過來一隻螃蟹。
吃完回家後,當晚就氣得動了胎氣,見了紅。
全家人都指責我不懂事,為了口吃的差點害了孩子。
我媽更是指著我的鼻子罵:“林葉子你是不是瘋了!悅悅身體不好,就想吃口螃蟹,你跟她搶什麼?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我爸在一旁裝死,隻顧著把他打包回來的剩菜放進冰箱。
就連陸恒,也隻是皺著眉勸我:“葉子,算了,跟姐姐計較什麼。”
我愧疚得不行,尤其是當我姐端著一碗安胎藥來到我床前,溫柔地勸我喝下時。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覺得姐姐還是真心對我好。
我一口氣把那碗藥喝得幹幹淨淨。
然後,我就被送進了一家私人醫院。
一覺醒來,孩子沒了,我的兩個腎也沒了。
我死在手術台上,而我姐,拿著我的腎,治好了她不知道真實性的尿毒症。
她睡了我的老公,繼承了我打拚下來的所有財產,成了我那未出世孩子的媽。
這一世,絕不能再吃喝姐姐遞來的任何食物。
想到這裏,我輕笑一聲。
“姐,不可平白汙蔑人了?畢竟這肚子裏的,是我跟陸恒的孩子。不像某些人,離了婚還對人家老公念念不忘。”
我死之前才明白,護獨食的姐姐怎麼會允許我有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呢?
前世我竟然傻傻地養著一家人,以為他們會感恩戴德。
無非是期待那一點關注罷了。
林希悅的聲音氣急敗壞。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對陸恒......”
電話再次易主,陸恒那溫吞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子,你別跟你姐吵,她也是關心你。”
聽著這不帶一絲偏袒,甚至有些不耐煩的語氣,我心底發涼。
曾幾何時,陸恒不是這樣的。
我們剛結婚時,他會把剝好的蝦喂到我嘴邊,會在我生理期給我熬紅糖薑茶,看我的眼神裏全是星星。
可自從林希悅離婚回國,住進我們家,一切都變了。
他開始叫我懂事一點,開始說讓著你姐,開始像我爸媽一樣,把我排在林希悅之後。
“要不你自己打個車回家吧,別等我們了。”陸恒的聲音裏沒有絲毫歉意。
我掛了電話,看著黑漆漆的湖麵,笑了。
回那個狼窩?然後被你們啃食幹淨?
格局小了,家人們。
我掏出手機,小腹卻猛地傳來一陣熟悉的墜痛。
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但是早產體驗卡,竟然又給我續上了?
冷汗瞬間濕透了我的後背。
我撥通了醫生閨蜜的電話。
“喂,佳佳,我可能要早產了。”
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處境,佳佳馬上答應拔刀相助。
“我要你們醫院最貴的VIP套餐,姐不差錢。”
我看著遠處城市的燈火,咬牙切齒。
“今晚我還要玩把大的,記得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