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野一夜未歸。
這是常態。
這種以往每次抓包後的「冷處理」,不過是他慣用的手段罷了。
他知道我會慌,會睡不著,然後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所以每次都是我先低頭,然後消息轟炸、電話連環call,最後卑微的求他回來。
這次,我照舊給他發了條短信:「回來談談吧。」
很快一個刺眼的紅色的感歎號傳來:
【消息已發出,但已被對方拒收】
他又把我拉黑了。
動作熟練得讓人心寒,或者說,可笑。
不過此時我在忙著幫他處理新一輪的緋聞和合同糾紛,實在沒心思哄他了。
當晚,我正在寫分公司的項目計劃書,一個陌生號碼打來了進來。
是他經紀人打來的。
電話那邊很嘈雜,男男女女笑鬧不停,音樂聲隔著手機都讓我覺得吵。
「喻寧,陸野喝多了,你來接他一下吧。狗仔已經盯上這邊了,別人我不放心。」
陸野是頂流,但他從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他家有背景,進娛樂圈不過是玩,根本不靠這個掙錢。
我之前問他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羽毛。
他冷笑著說。
「我不缺錢,也不缺資源,這輩子就想活得痛快點兒。」
「被拍到了大不了賠點錢,能把我怎麼樣?」
陸野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事業,這方麵我們倆永遠話不投機。
每次我熬夜幫他處理公關危機,替他周旋合作方,和他彙報結果時他總表現得很不耐煩。
他曾經不屑地說為了維持那點兒虛假人設累死累活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多享受人生。
我知道,我們從骨子裏就不是一類人。
除了身體契合,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話題。
我隻貪圖他的身體。
他習慣了我的妥帖和順從。
這樣也好,結束時,誰都不會太煎熬。
我沉默了兩秒,回了句「地址發我」,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機票信息——明天清晨,八點整。
心裏莫名有些空。
其實我並沒有打算這麼快結束。
我和陸野之間,起碼在床上,是很有默契的。
但機會來了,也就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