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兒當上大明星,卻嫌我這個農村媽丟人。
她買通稿說自己是孤兒,全靠奮鬥才有今天。
我找上門去,被她的保鏢打斷腿,扔在雨夜裏自生自滅。
死前,我看到她正和富豪男友在電視上秀恩愛,笑得光彩照人。
再睜眼,我回到十八歲的女兒麵前。
她正跪地哭求我賣掉家裏唯一的土地,支持她去上天價的表演培訓班。
“媽,等我紅了,我加倍報答你!”
報答?
我反手就把地契鎖進櫃子,指著窗外金黃的玉米地,冷冷開口:“想當明星?可以,先下地把今年的玉米收了。”
“掰一根玉米,算你一分錢,什麼時候湊夠十萬塊,我什麼時候放你去。”
她尖叫著罵我瘋了,罵我自私。
我隻是冷笑。
這一世,我不僅要讓你當不成明星,我還要讓你親手打碎自己的明星夢。
讓你引以為傲的美貌和心計,在這片養育你的土地麵前,變得一文不值!
“媽!我求求你了!你就把家裏的地賣了吧,這真的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十八歲的女兒林妙跪在我麵前,哭得梨花帶雨。
她死死抱著我的腿,那張被全村人誇讚漂亮的臉上,此刻滿是哀求和孤注一擲的瘋狂。
“隻要我能去上那個表演培訓班,等我將來當了大明星,我一定加倍報答你!”
報答我?
我看著她這張臉,眼前卻是我臨死前的場景。
瓢潑大雨的夜裏,我被她的保鏢打斷了腿,像條死狗一樣被扔在郊外的垃圾堆旁。刺骨的寒意和斷骨的劇痛一起侵蝕著我的身體,意識逐漸模糊。
不遠處的商場大屏幕上,正播放著我女兒林妙的專訪。
她身穿高定禮服,挽著身價上億的富豪男友,對著鏡頭笑得光彩照人,優雅得體。
記者問她:“是什麼支撐您一個孤兒,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林妙對著鏡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動情地說道:“我從小就是孤兒,無父無母,能有今天全靠我自己的努力和堅持。”
孤兒?
我這個為了她虛無縹緲的明星夢,賣了地,背井離鄉,在城裏打三份工給她湊天價學費的親媽,就這麼死了?
雨水混著血水和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直到我徹底沒了呼吸。
無盡的恨意中,我再次睜開了眼,竟然回到了十八歲的林妙求我去上表演培訓班的這一天。
“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你是不是同意了?”
林妙見我遲遲不說話,以為我心軟了,用力晃了晃我的胳膊,語氣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和欣喜。
我回過神,猛地掙開她的手,一言不發地走到屋裏那個老舊的木櫃子前。
上一世,我就是從這裏麵,拿出了家裏唯一的地契,為了她那句“加倍報答”,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林妙見我走向櫃子,臉上立刻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她以為我跟上一世一樣,還是會像個傻子一樣答應她。
我能感受到她期待的目光灼燒著我的後背。
可這一次,我從兜裏摸出那把生了鏽的銅鑰匙,“哢噠”一聲,反手將櫃子鎖得死死的。
林妙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媽,你這是幹什麼?”
我轉過身,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冰冷眼神看著她。
“想當明星?”
“可以。”
我抬手指了指窗外那片一望無際的金黃玉米地,一字一句地說道:“先下地,把今年的玉米給我收了。”
林妙的眼睛猛地瞪大,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收玉米?媽你瘋了!?”
“我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用來表演的,你怎麼能讓我去幹那種粗活?”
她尖叫著,滿臉的不可置信,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仇人。
“我的皮膚要是曬傷了怎麼辦?手上要是磨出繭子了怎麼辦?這會毀了我的前途!”
我看著她這副嬌生慣養、理所當然的樣子,隻覺得無比可笑。
“你的手金貴,我的手就不金貴了?”
我緩緩伸出自己那雙因為常年幹農活而粗糙變形、布滿裂口和老繭的手。
“就是這雙手,把你從這麼點大拉扯起來,就是這雙手,種地掙錢供你吃穿讀書,養出你這雙金貴的手。”
“現在,我給你指條明路。”我冷冷地看著她,說出了那個讓她瞬間崩潰的條件。
“掰一根玉米,算你一分錢。什麼時候你自己下地,掙夠了十萬塊的培訓費,我什麼時候就放你去。”
林妙被我的話徹底激怒了,她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麵容扭曲地嘶吼起來.
“王秀英!你就是個自私的農村瘋婆子!你根本就不愛我!”
“你就是嫉妒我長得漂亮,嫉妒我能走出這個窮山溝!你想把我一輩子都困死在這裏陪你!”
這些話,和她成名後,在私下裏罵我時說的一模一樣。
原來,她早就這麼想了。
我的心,早已在上一世的那個雨夜裏,被她親手掐滅,凍成了冰。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路我已經給你指好了,是下地幹活,還是滾出這個家,你自己選。”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的哭鬧和咒罵,轉身走進了廚房。
身後,是林妙氣急敗壞的尖叫和砸東西的聲音。
這一世,我倒要看看,沒有我賣地給你鋪路.
你這個“天生的大明星”,要怎麼走出這個窮山溝!
你不是會演嗎?我陪你演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