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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所以我們這麼多人在這等他，他卻帶著女孩買衣服去了。

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秦阿姨對這句話很不滿，但也不好發作，隻能去教訓自己兒子：

“阿衍，昨天不是跟你那些同學朋友吃過玩過了嗎？今天是我們自家人給你辦生日宴，你怎麼又帶同學來了？”

“自家人”和“同學”二詞被她咬的極重。

魏瀟被說得一愣，下意識往秦衍身後躲了躲。

秦衍側身護住她，眉頭微皺，語氣理所當然：

“媽，不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嗎？瀟瀟昨天沒吃飽，今天帶她來再吃點唄，這有什麼。”

他突然伸手向我指過來：

“她昨天也吃過了，今天不是還來了。”

這句話差點把秦阿姨氣得背過氣去，她趕緊順著胸口，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休息。

離開時，還不忘拍拍我的肩。

意思是讓我寬心。

秦衍向前走一步，目光正式落在我身上，他先是一愣，隨後快速上下掃，移開雙眼，輕咳一聲，恢複了玩世不恭地模樣：

“喲，今天倒是穿得像點樣子了。”

“不過還是太素，等你以後嫁過來，我得好好給你改造改造，免得帶出去丟人。”

他說著，習慣性地伸出手，想像過去無數次那樣，揉亂我的頭發，就像主人對待寵物那種親昵。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我發絲的前一秒，我猛地側過頭躲開了。

秦衍的手僵在半空中，表情凝固了。

他看著我，眼底居然閃過一絲錯愕和...慌亂？

隨便吧。愛是什麼是什麼，反正我也不在乎了。

“白冉，你什麼意思？”

“我生日你連個表示也沒有就算了，現在還這樣耍脾氣，你到底想幹嘛？！”

我深知現在不是個好機會，所以沒搭理他，轉身向著旁邊的長桌走去，隨手端起一杯香檳。

我能感覺到，秦衍的目光一直釘在我的背上，他還想跟過來質問。

但就在他邁出第一步後，魏瀟怯生生地喊了一聲：

“學長...”

聽得我全身發麻。

最終秦衍還是沒有過來，他帶著魏瀟不知道去了哪裏。

而我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不是因為難過。

純是氣的。

我以前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突然，身後一道溫柔地男聲響起：

“冉冉，香檳不是啤酒。你這麼喝一會會難受的。”

我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如果說秦衍對標的是痞帥的公子哥，那秦肅風則是沉穩的型男。

他是秦衍的表哥，大我們五歲。

我和他...不算很熟，但也並非完全陌生。

小時候，我和秦衍淘的不行，每次闖禍了都是他出來收拾殘局。

這個沉默寡言但是異常可靠的大哥哥，總是溫柔地把我拉起，輕輕幫我拍掉身上的土，隨後摸摸我的頭發，說上一句：

“沒事，別怕。”

之後再教訓一頓秦衍：

“冉冉是女孩，你得讓著她。”

但每次都換來秦衍不服的反抗：

“就她這樣，也算女孩？”

後來長大了，我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最近的一次，就是幾個月前我發燒那次。

那天我燒得迷迷糊糊，頭重腳輕，家裏卻空無一人。

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我幾乎是拖著身子爬過去開的門，門一開，眼前一黑就栽了下去。

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床上，額頭上貼著退熱貼，床頭櫃上放著一碗小吊梨湯，看那熬煮的火候，不像外麵買的。

沒過幾秒，臥室門被輕輕推開，他端著一碗白粥和兩碟小菜進了屋。

看見我睜著眼睛，他先是一愣，隨即眼底全是溫柔：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還以為你要多睡會。”

他把托盤放在床頭，聲音放得很輕：

“家裏食材不多，隻能簡單做點，你先墊墊肚子。”

那一刻，鼻尖猛地一酸。

連媽媽都隻是早上出門前匆匆囑咐一句“記得吃藥”，秦衍更是連條問候短信都沒有。

可他卻能細致貼心到這種地步。

瞬間無數委屈湧上心頭，我一邊掉眼淚，一邊語無倫次地跟他倒了好多苦水。

抱怨課業，抱怨秦衍的若即若離，抱怨自己好像怎麼做都不夠好。

他沒有打斷，隻是安靜地聽著，偶爾遞過紙巾，低聲說幾句“不是你的錯”“你很好”。

等他離開前，我啞著嗓子問他：

“是秦衍叫你來的嗎？”

他沉默了片刻，用極低的聲音回應了一聲：

“嗯。”

但我知道他在騙我，燒的迷糊時我聽到他打電話。

“冉冉病的這麼重，你人呢？”

手機那頭傳來極不耐煩的聲音。

“前天我都照顧她一整晚了，怎麼還沒好...就這身體，以後怎麼伺候我。”

再上一次見他，是大一入學那天。

他開車送我和秦衍去學校。

秦衍在他那輛嶄新的，價格不菲的車裏東摸摸西看看：

“行啊哥，才上班一年出頭，就有這樣的成就了。”

秦肅風握著方向盤，輕笑一聲：

“阿衍你以後也行。”

秦衍得意地揚眉，一點不知道“謙虛”二字怎麼寫：

“那當然，就沒有我做不成的事！”

他說完，話鋒一轉，胳膊肘撞了撞我，滿眼地戲謔：

“聽見沒白冉？你可得加把勁啊，要不以後怎麼進我們秦家門？”

我習慣性地想要低頭，卻聽見前麵駕駛座傳來秦肅風清晰而沉穩的聲音：

“冉冉很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