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鄭思妤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肮臟的倉庫裏。
身旁的蘇靜被封住了嘴巴蒙住了眼睛,隻能不斷發出嗚咽聲。
“大哥,那女人醒了。”
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旁。
“梁宴生的號碼,交出來。”
這群亡命之徒,甚至連梁家三百年的傳家·寶都偷出來了。
現在梁宴生肯定動用了所有人力滿澳城的找人。
鄭思妤不動聲色地抽出藏在衣袖裏的刀片,一邊揚起下巴示意號碼數字,一邊偷偷割開繩子。
在準備報完號碼的時候,她猛然站起身,一腳飛踢直接踢中劫匪的手腕,那把刀應聲飛出。
她數了一下,隻有幾個人。
還算能應付得過來。
進了梁家後,梁宴生怕她出事,特地帶她去了基地訓練防身術。
隻是對方身上還帶著刀,鄭思妤漸漸體力也有些不支,一不留神,一把二十厘米的尖刀直接刺進她的胳膊。
“你這個賤人!”
鄭思妤臉色發白,悶哼一聲,咬牙直接抽出刀,一大攤血液跟著飛濺出來。
手起刀落,麵前的匪徒立刻沒了動靜。
將人解決完之後,她喘著粗氣癱坐在地上,撕開身上的外套布料給自己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
血流了一地,在地上彙聚成一灘令人觸目驚心的紅海。
醒來的蘇靜被這動靜嚇得想要尖叫,但是嘴巴被堵住了,隻能發出細細碎碎的嗚咽聲。
“閉嘴,很吵。”
鄭思妤站起身,不耐煩地狠狠踹了她一腳。
蘇靜哭的更大聲了。
突然間放在桌子上的無線電話響了起來。
她拿起,對麵傳來梁宴生冰冷刺骨的聲音。
“要多少?”
“梁宴生。”
對麵沉默了片刻。
“鄭思妤,你什麼時候才能學乖?”
“要是你敢對蘇靜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情緒,可鄭思妤還是聽出了他壓抑到極點的冰冷和怒意。
她沒說一句話,梁宴生就認定是她綁架了蘇靜。
既然這樣,那她就陪他演下去。
“項鏈和蘇靜在哪?”
梁宴生聽到了蘇靜的哭聲,還有海浪拍打岸邊的微弱聲音。
鄭思妤伸手把玩著那條璀璨的項鏈,絲毫不介意汙穢的血漬蓋住了鑽石的光芒。
“你問了蘇靜在哪,就不能問項鏈在哪。”
“你問了項鏈在哪,就不能問蘇靜在哪,你想清楚。”
對麵又陷入一片沉默。
這個無線電話是用海外地址打出去的,就算梁宴生想用盡辦法破解,也需要一點時間。
她還有足夠的時間陪他玩。
啪的一聲,打火機點亮了黑暗,鄭思妤微微眯起眼睛,抽起了剛剛在外套找到的煙。
一條是梁家傳承了三百年的傳家·寶,代表梁家所有的顏麵和尊嚴。
一個是懷了自己孩子,此生最愛的女人。
鄭思妤很好奇梁宴生會怎麼選。
半晌後,梁宴生的聲音才傳來。
“她在哪?”
鄭思妤釋懷的笑了笑。
如果梁宴生選擇項鏈,她覺得他們都還能繼續在一起過。
那證明在他心底權力和尊嚴更重要,愛情才是次要的。
她想梁宴生不會真心愛上任何人,隻有不相愛的人才能在婚姻裏互相容忍。
可是他選擇了蘇靜。
“北安碼頭。”
鄭思妤留下一句話,掛斷了電話。
梁宴生到這估計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她找到了自己被摔碎的手機,打開撥打了一個電話。
“來北安接我。”
她先坐船去港城,再上飛機去開普敦。
項鏈她沒有帶走,鄭思妤不想被梁家下追殺令,更何況從來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也不稀罕。
海風繾綣撫摸上鄭思妤的臉,帶來濕漉漉的感覺。
她一直看著遠方,視野裏最明亮的是香煙的火光,最後才輪到駛來的快艇的燈。
“東西。”
來人將離婚證交到她手上。
鄭思妤上了船,毫不猶豫地將離婚證撕碎,隨手丟在空中,看著碎片隨風飄搖,墜入海裏。
煙滅了,她笑著說對自己說了聲恭喜。
鄭思妤,恭喜你。
離婚快樂。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