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話那頭的孫悅悅沉默了三秒。
“雪寧你是不是搞錯了?他那麼愛你怎麼會......”
看著鏡子裏我為了團團的事情擔憂得三天三夜沒睡著的黑眼圈,我哭出了聲。
“結婚五年,他除了工作幾乎時時刻刻陪在我的身邊,可今天我卻發現他和我姐搞在了一起!”
“甚至你知道嗎?薑文景被退婚後一直戴著的那枚戒指根本就是傅墨塵親手為她設計的!我一眼就認出他的手法了!”
“我想把他這些年做過的爛事全都曝光,我要離婚。”
孫悅悅聽見這些,氣憤不已:“好!給我一周時間。”
一小時後,我剛到家傅墨塵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語氣和往日一樣地溫柔。
“晚上臨時有個重要聚會,一起參加,今晚記住別喝酒,明天要一起來醫院。”
我看著手機裏的第一份加密文件,猶豫三秒還是沒有拒絕。
照片裏我看見薑文景穿著紅色裙子挽著傅墨塵的胳膊在海邊度假,那天正是我闌尾炎切除手術的第二天。
傅墨塵給我轉了二十萬告訴我說公司有重要合同必須要他簽署,他不得不去。
小狗刺青明明是我們的新婚夜傅墨塵給我的驚喜。
我快速收拾好自己開車去了公司。
剛推開門,就看見薑文景穿著一身黑色高定坐在屋內喝著我的特製咖啡。
見到我後,薑文景的眸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慌張,她下意識地放下咖啡杯。
“妹妹,我幾天沒睡妹夫說辦公室有好喝的咖啡讓人衝一杯給我嘗嘗。”
我掃了一眼她哭紅的眼角,沒有吱聲。
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她手指上的高定情侶鑽戒,我本以為那是傅墨塵送我的。
半年前我曾在傅墨塵的書房看見過設計稿,我一直以為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直到生日那天他隻給了我一條項鏈,我也沒有再追問戒指的去處。
我本以為是設計中斷,沒想到戒指的主人從來就不是我。
薑文景的手邊放著的我從未見過的定製咖啡杯。
畢竟我來這都沒有過此殊榮。
我嗤笑一聲,直接道。
“姐姐的品味之前和我天差地別,沒想到現在喜歡的首飾、熱飲都和我一樣了。”薑文景聽到我的話,紅唇張合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
“是......是啊,妹妹這麼優秀,姐姐一個小婦女總得看看學學。”
她攥著衣角的手指都跟著泛白。
“好了,沒事,你隨意喝。都是自家人說這些。”
見我毫不懷疑,薑文景鬆了口氣走到跟前拉著我的手腕。
“你不要誤會,我們就是剛剛在醫院碰到,既然你們晚上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話落,她有些紅了眼眶拉著我的手,“團團的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我知道這五年你一直鼎力支持姐姐,這一次也幫幫我好不好?”
我蹙了蹙眉反問:“什麼情況?”
傅墨塵快步走到跟前打斷了她的話,“你先回醫院,等路上我慢慢和雪寧說。”
或許是怕我發現端倪,傅墨塵直接叫來助理收走了茶幾上的杯子。
但我卻眼尖地看見了上麵有幾乎貼合的兩個大小不一的唇印。
在薑文景轉身關門的瞬間,我下意識地追了出去。
“跟團團說,姑媽明天會給他帶喜歡的玩具。”
薑文景笑著點了點頭,“有你在,我和團團很幸福。”
我從小洞察力很厲害,隻不過這十年被薑文景良姐的形象蒙騙。
如今親眼聽見這些,我變得敏銳起來。
我捕捉到了她在誇讚我後眸底顯露出的那一絲不屑。
我強行逼自己冷靜。
剛坐下爸爸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的聲音帶著憤怒。
“早年我給你挑選聯姻對象,是因為我覺得傅墨塵並不是一個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人,但你這五年過得還算如意,爸爸也就沒有管。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打算怎麼處置?”
我抬眸和傅墨塵對視兩眼,腦海裏回蕩著剛剛看見的一切。
片刻後,我冷冷地回了句:“七天後,見麵說。”
傅墨塵看著我有些狐疑,隨即開口,“七天後是團團的手術日,你要去哪裏?”
我笑著擺了擺手機,“閨蜜電話。”
這五年,除了薑文景我隻有和孫悅悅形影不離,他自然是沒有懷疑。
路上傅墨塵直接將一份輸血同意書遞給我,語氣滿是心疼。
“血庫告急,必須親屬輸血。他能依靠的隻有你了。”
我攥緊口袋裏的化驗單抬眸搖了搖頭,“我在備孕,輸不了。”
誰料傅墨塵卻紅了臉,他憤怒地從嘴裏擠出兩個字“胡鬧!”
“孰輕孰重,你不知道嗎?!”
一路上,我們沉默著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