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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最後一場考試的鈴聲響起時，我毫不猶豫地交了卷。

盡管我的卷麵寫得滿滿當當，可實際上每一道的答案都是錯的。

我敢保證這張卷子，就算是老師想給分，都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走出考場，我解鎖手機，卻不曾看到李飛的消息。

但我卻絲毫不慌。

我知道，李飛肯定是像前世那般，一考完試就去找柳冉了。

而我早就不在意他的心裝著誰了，徑直回了家。

打開門，媽媽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映入眼簾。

她的圍裙上沾了點油漬，鬢角也生出了白發，那是這段時間為了我愁出來的。

「小意回來了？快洗手，飯馬上就好。」媽媽看到我，臉上努力揚起笑容，伸手想接我的背包。

我借著媽媽的力道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涼，指關節有點僵硬，那是常年握粉筆留下的毛病。

媽媽深愛著教育行業，可如今因為受到我的牽連，媽媽卻隻能停職在家。

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媽，您放心，再過不久，我們的冤屈就能洗清了。」

媽媽歎了口氣，反手握住我的手：「傻孩子，媽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媽隻在乎你。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你在媽媽心裏永遠是最棒的。」

聽著她的話，我心裏更疼了。

我猛然意識到，媽媽之所以會被流言逼瘋，根本不是為了自己的名譽，而是為了她在意疼愛的女兒。

前世我因為考研也失利，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根本就不是學習的料子。

而媽媽為了我能振作，努力找證據證明她沒有給我泄題，證明我是憑真本事考出來的。

可媽媽卻因此備受羞辱，直至在旁人一句句她的女兒是騙子、是廢物的言論中，徹底瘋掉。

我強忍著眼淚，衝她笑了笑：「媽，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會振作的。」

回到房間，我打開電腦，把能找到的比賽報名鏈接都翻了出來。

全國大學生建模大賽、高校數學應用題解答賽、英語演講大賽......甚至連我最不擅長的辯論賽都沒放過，我整整報了二十四種，涵蓋了文理科各個領域。

我篤信既然前世李飛每次都跟著我報名，那這次也不會例外。

我仿佛已經看到他為了偷這些「零分成績」，一次次透支健康的樣子。

其實前世那個的秋天，他就已經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臉色蒼白得像紙，可我卻沒顧上發覺這些異樣。

現在想來，這分明就是他健康透支的信號。

那我就要讓他加速透支，讓他嘗嘗失去健康、失去一切的滋味。

這天晚上，我輾轉反側直到淩晨兩點才睡。

翌日清晨，我滿懷期待的打開電腦查詢比賽報名名單，卻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

沒有李飛，怎麼能沒有他？

我將報名網站刷新了一遍又一遍，眼睛熬得通紅，卻始終沒在名單裏看到「李飛」兩個字。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想不通怎麼會這樣？

他為什麼沒跟著報名？

那「零分交換」計劃呢，真的還會按照我的想法，順利進行下去嗎？

我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柳冉洋洋得意的神情：蘇可意，你認命吧。能被我和飛哥利用，是你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