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夜,對門的鄰居瘋狂砸門,說她老公喝醉了讓我搭把手。
我剛開門,幾行彈幕飄過。
【別碰!她老公早就被她殺了,屍體都涼透了!】
【她想把屍體塞進你家衣櫃,讓你當替罪羊,被判死刑!】
【然後她會霸占你的房子,逼死你父母,睡你的男人!】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柳鶯鶯見我開了門,立刻擠了進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她的手冰得像剛從冰櫃裏拿出來。
“岑玥,我老公費揚喝多了,摔在浴室裏不動了!”
“我一個人搬不動他,你快幫我搭把手!”
她哭得梨花帶雨,臉上滿是驚慌。
我看著她,腦子裏全是彈幕裏那句“屍體都涼透了”。
彈幕還在瘋狂滾動。
【傻子!你還真信啊!費揚身上全是傷,根本不是摔的!】
【柳鶯鶯早就想弄死他了,因為費揚發現了她和你老公顧淮安的奸情!】
【今天就是他們計劃好的,要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
【你爸媽會為了給你伸冤,被顧淮安設計成意外車禍,一死一重傷!】
我不敢拿我爸媽的命去賭。
我猛地抽回手,後退一步。
“他喝多了你該給他老婆打電話,或者叫救護車。”
“我一個女人,怎麼搬得動一個大男人。”
柳鶯鶯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
她顫抖著聲音說:“岑玥,我們不是好鄰居嗎?”
“平時你都那麼熱心,今天怎麼了?”
“我老公真的快不行了,你就看他死嗎?”
這時,顧淮安也從臥室走了出來。
他皺著眉:“大半夜的吵什麼?”
柳鶯鶯一看到他,眼淚流得更凶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她立刻鬆開我,撲到顧淮安身邊。
“淮安哥,你快勸勸岑玥!”
“費揚喝醉了倒在地上,我讓她幫忙她不肯!”
“她說讓我看著費揚死!”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新的彈幕又冒了出來。
【來了!奸夫出場了!你看他那心疼的樣!】
【費揚就是顧淮安掐死的,柳鶯鶯在旁邊遞的繩子!】
【他們兩個早就盤算好了,等你被判死刑,他們就用你的錢結婚,住你的房子!】
【你那個鳳凰男老公,恨透了你全家,覺得你爸媽當年資助他是對他的侮辱!】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顧淮安是我爸媽資助讀完大學的。
我們結婚時,爸媽全款給我們買了這套婚房,寫的我的名字。
他一直表現得對我爸媽感恩戴德,對我溫柔體貼。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顧淮安果然一臉心疼地扶住柳鶯鶯的肩膀。
“鶯鶯你別急,有我呢。”
他轉過頭,用一種命令的語氣對我說:“岑玥,你愣著幹什麼?”
“沒聽到鶯鶯說費揚出事了嗎?”
“趕緊過去幫忙!”
我冷冷地看著他:“她一個電話就能叫救護車,為什麼要來砸我家的門?”
“我們家是急救中心嗎?”
顧淮安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怎麼說話呢?遠親不如近鄰,搭把手的事,你磨蹭什麼?”
“要是費揚真出了事,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他一邊說,一邊推著我的肩膀,想把我往外推。
柳鶯鶯在一旁哭哭啼啼,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整棟樓都聽見。
“岑玥,我求求你了,費揚真的快沒氣了!”
“你就這麼恨我嗎?非要看著我家破人亡你才甘心?”
她這一喊,對門和樓下的鄰居都被吵醒了,紛紛打開門。
一個大媽探出頭來:“怎麼回事啊?”
柳鶯鶯立刻哭訴:“王阿姨!我老公喝醉了沒反應,我想讓岑玥搭把手,她不肯!”
王阿姨立刻對我指指點點:“小岑,你怎麼這樣啊?”
“年輕人,心怎麼這麼狠?不就搭把手嗎?”
樓下的大叔也喊道:“就是啊!平時看你挺好的一個姑娘,關鍵時刻怎麼見死不救?”
“快去看看吧,別真出人命了!”
所有人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譴責我。
顧淮安更是鐵青著臉,拽著我的胳膊。
“岑玥,你今天是不是非要鬧得人盡皆知?”
“趕緊的!別逼我動手!”
我看著他偽善的臉,胃裏一陣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