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柳若雲摔在地上沒爬起來，反而哭唧唧地往宋家川懷裏鑽，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胸口：

“家川哥......你看她！不僅毀了證據，還動手打人！”

“曉雲姐要是還在，肯定也不希望她這麼蠻不講理......”

說到最後，她話鋒突然一轉，“說不定......曉雲姐根本就沒死呢？是不是知道欠了一千萬，怕還不上，故意躲起來了？”

“讓你替她背黑鍋，還讓她姐姐來鬧......”

這話一下紮進我心裏，我攥著刀的手青筋都爆出來。

上次給妹妹打電話是三個月前，她聲音抖得厲害，反複問我。

“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連給家川洗襪子都洗不幹淨。”

“我是不是不配被人喜歡。”

當時我還以為是她在家待久了胡思亂想，現在才明白，這根本是這對狗男女日複一日的 PUA！

是他們把那個笑起來眼睛像月牙的妹妹，逼得自我懷疑、逼到割腕！

我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往前衝了兩步，“今天我不把你們剁了喂狗，我就不姓陳！”

宋家川嚇得抱著柳若雲往後縮，柳若雲也嚇得不敢哭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經理帶著幾個警察快步走進來。

“都不許動！放下凶器！”

我攥著刀的手頓在半空，轉頭看向門口。

“這位女士，立刻放下刀！有什麼事跟我們回警局說！”

宋家川見警察來了，瞬間來了底氣，推著柳若雲從地上站起來，指著我喊：

“警察同誌！就是她！”

宋家川指向還蹲在地上的王磊，“你看他的手！就是陳曉依剛才故意掰斷的！這是故意傷害，必須抓她！”

我轉頭看向王磊，他正抱著腫成饅頭似的手，腦袋埋得快貼到胸口。“你剛才說手指斷了，跟我有關係？”

王磊渾身一哆嗦，猛地抬頭，眼神裏全是恐懼，忙不迭地搖頭。

“沒、沒有！跟陳女士沒關係！”

“是我、是我自己剛才慌慌張張撞在桌角上弄斷的！真的！”

宋家川急得跳腳，伸手就要去拽王磊，“明明是她......”

“我沒胡說！”

王磊嚇得往後縮，差點坐在地上。

“就是我自己弄的！宋主管，你別再提了！”

宋家川氣得臉都綠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磊死不承認，他連個證人都沒有。

部門經理的臉更難看了，他指著宋家川的鼻子就罵。

“宋家川！你自己的私事鬧到公司來，還影響其他同事工作！”

“明天之前你要是解決不了，就收拾東西滾蛋！”

宋家川立馬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經理又轉向我，語氣帶著警告：“這位女士，我們已經忍你很久了，再敢在公司撒野，我們就配合警察立案！”

我沒理會經理的威脅，徑直走到宋家川麵前，俯身湊到他耳邊。

“剛才我給你的兩個選擇，你還沒選。”

“要是等我沒耐心了，就不用選了。”

“我直接擰掉你的腦袋，送你下去給曉雲賠罪。”

在他憤怒又驚恐地眼神裏，我笑著離開。

剛下樓我就趕去了妹妹的葬禮現場，看著媽媽撕心裂肺的樣子，我恨得牙根癢癢，扭頭就要吩咐手下去把宋家川抓來。

這時院門口傳來踹門聲。

柳若雲的弟弟柳強帶著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闖進來，手裏攥著一摞照片，劈頭蓋臉往親戚麵前丟。

“都別裝哭了！陳曉雲就是個出去賣的婊子！”

“宋家川把她欠的一千萬債轉給我了，今天不拿出五十萬，我就刨了她的墳，找個老光棍配冥婚，讓她死了都不安生！”

照片散在地上，上麵的女人臉被刻意模糊，隻露著暴露的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