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我醒來時,醫生看著我不停搖頭。
“子宮沒保住。”
一旁江時川眼神一眨不眨看著我,眼神閃爍著,充斥著愧疚。
“白竹,對不起,我......”
我看了一眼,覺得諷刺。
醫生剛離開,江時川又變戲法似的將一條寶石項鏈遞給我。
“今天是我的錯,但是白竹,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我會選擇蘇雅,並不是因為什麼私人感情,而是因為大哥,他已經去世了,我得保護好他最愛的女人。”
聽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胸口像是被塞了棉花。
堵得我呼吸不暢。
“保護?”我目光空洞了一瞬,“那我呢江時川?你也說過,會保護我的。”
他卻垂下眼,一言不發。
在被摁在墓碑前磕頭的那五分鐘裏,為什麼不保護我?
在被一刀刺穿的時候,為什麼不保護我?
在二選一的時候,為什麼不保護我!
我想著,也就這樣嘶吼出來,聲音哽咽又沙啞,帶著痛徹心扉。
江時川手指微微蜷縮,依舊沉默。
慢慢拿起那條項鏈,我細細看了一眼。
寶石裏閃爍的,沒有珍惜和愧疚,隻有敷衍。
所以,在江時川詫異疑惑的目光中,我將身上所有的禮物取下來。
幾十條一起,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白竹!”
江時川呼吸微頓,看向我的眼神帶上了不耐和煩躁,還有一股他沒捕捉到的不安。
“你又鬧什麼脾氣?”他好似很疲憊,眼下都是烏青。
如果我不曾知道他昨晚幹了什麼的話,也許真會被蠱惑。
“別鬧了好嗎?你知道的,我也拿蘇雅沒辦法,你作為我的妻子,她是我們嫂子,多擔待一點可以嗎?”
我嘲弄看著他,嫂子?上床的時候,好像沒想起她是嫂子。
病房又安靜下來,隻剩下我們彼此的靜默無聲。
也許出於愧疚,江時川在病房陪了我一下午。
夜幕降臨,江時川看了我一眼。
“白竹,你好好養病,我明天再來看你。”
我偏過頭,根本不想看到他。
江時川胸口沉甸甸的,一種失去掌控的錯覺不斷縈繞在心頭。
他離開後,我接到了閨蜜的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到美國。
“8點起飛,明早到,你來接我。”
剛掛斷電話,病房門被重新推開,伴隨著江時川疑惑的詢問。
“明早你到哪裏去?”他心下有些莫名的慌亂,總覺得錯過了什麼。
“我......”
剛想開口,便被他的手機鈴聲打斷。
他急忙接起來,那邊傳來蘇雅難過的哭泣聲。
“蘇雅!你站著別動!”江時川站起身奪門而出,沒再看我一眼,“不準離開!我現在就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將心中那份曾經珍視的感情狠狠從心裏連根拔起。
拿著證件,後腳趕往了機場。
一進去便在遠處看到了兩個緊緊相擁相吻的身影。
我心裏冷笑一聲,目光一點情緒都沒有。
“歡迎登機。”
而我拿著登機牌,頭也不回,從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