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我是個殺人魔,決定自行了斷那天,在垃圾堆裏撿到一個女嬰。
我想死,她想活。
我靠撿垃圾養她,我成了她的瘋子媽。
她十八歲那年,有人來認親,聽說是豪門。
她握著我臟兮兮的手,輕聲說:
“媽媽,太好了,以後我有錢了,我可以養你,你別撿垃圾了!”
“媽媽,等我站穩腳跟,我接你去住大別墅。”
“媽媽,別人都說你是瘋子,但我知道你不是,因為你愛我。”
我在垃圾站裏等了半年,卻等來殯儀館的通知。
我看見了女兒慘白的屍體,渾身器官都被掏空了。
身邊放著一份冰冷的《器官捐贈協議》。
角落裏一個貴婦人捂著嘴打電話:
“女兒你真棒,她能給你爸換心臟是她的福氣!”
“賤人的女兒就該被掏空身體當垃圾一樣燒了!”
那一瞬間,我嗜血的基因再次沸騰。
......
我遠遠跟著貴婦人,直到她的豪車駛入季家別墅。
女兒和我說過,她的親生父親,姓季。
我把女兒的屍體帶走,凍在冰櫃裏。
嬌俏的女兒仿佛還在昨天,我的心臟被狠狠被攥住,疼得連呼吸都困難。
“沫沫,等我!我會殺了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定讓你完完整整去投胎。”
一周後,我提著行李,站在季家別墅外,成了季家老爺子的專職護理。
鐵門緩緩打開,獵殺時刻!
“恭喜爸爸,身體恢複很好呢。”
說話的人是女兒的繼妹,季家大小姐季玲玉。
她臉上帶著惡毒的笑容。
季振東捂著心臟的位置,冷笑:
“那個賤人的女兒死前總算有點用處!”
我站在季振東身後,扶著他的輪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不急,等我的死亡名單完善了,我開個趴體讓你們一起死。
“老爺,該吃藥了。”
我遞給季振東一杯溫水和藥丸。
“爸爸,前幾天殯儀館打電話來,那個小賤人的屍體被她的養母領走了,要不要我們的人出麵處理一下?”
季振東的老婆柳婉月捂嘴一笑,滿臉鄙夷:
“反正她已經沒用了,帶走就帶走。她養母是個撿垃圾的瘋子,能翻起什麼浪花!”
嗬,我這個沒用的撿垃圾的瘋子,此刻正站在他們身邊,聽著他們辱罵我的女兒。
我那天使一樣的女兒,身體重要器官都被掏空,除了季家的一群蠢貨,一定還有幫凶,我會一一查出來,送他們下地獄。
夜裏,我斷了季家別墅的監控,所有保鏢都被我迷暈。
睡夢中的一家三口,被我從被窩裏拽出來,整整齊齊綁在餐桌前。
餐廳裏燈火通明,餐桌上擺著的各種刀具電鋸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殺人魔冷月,重出江湖。
“賤人!你敢綁我們,知不知道我們家在海城是什麼地位!不想死就放開我們!”
季玲玉叫囂著,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快死了。
我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真吵!你這口爛牙,別留了!”
一陣清脆的邦邦邦。
季振東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問我:
“你到底是誰?”
我捏著滴血的扳手,含笑看著他:
“我女兒的心臟,用著舒心嗎?”
2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賤人,撿破爛的瘋婆子!你敢傷害我女兒,我不會放過你!”
柳婉月叫囂著,和她的女兒一樣,高高在上,且愚蠢。
“殺我?你有那能耐?”
我掄起扳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非要動用暴力才能讓他們安靜下來。
“現在,你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嗎?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否則,死。”
“你究竟是什麼人?”
季振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端著一家之主的架勢,冷冷問我。
我的手指劃過扳手上的血,笑著回答:
“你是蠢嗎?我不是說過了,你用的是我女兒的心臟。”
“不可能!你到底是誰雇來的?那個小賤人的媽就是個撿垃圾的瘋子,我們早就調查過了!”
我搬了椅子,坐在季振東跟前。
“我的耐心有限,給你五分鐘,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不然,我第一個殺了你。我知道,你惜命。”
季振東突然激動起來:
“這是她們母女欠我的!當年我那麼愛她,她居然出軌了,還聯合野男人策劃一場槍殺案。我心臟裏的彈片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他們都死了,她生前留下的孩子,還給我一顆心臟,這很公平!”
他臉上的怨恨仿佛在說他自己才是受害者。
“去你媽的公平!”
我一巴掌幹過去,恨不得幹碎他的腦仁。
“長夜漫漫,我們玩個遊戲吧。”
我把椅子挪到季玲玉身邊,她驚恐喊著:
“你,你別過來!”
沒了牙齒,含糊不清,還把臟兮兮的血噴我臉上。
我抽出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多美的手啊,像鋼琴大師的手。這鑲鑽的美甲也好看…”
柳婉月盯著我陰森森的眼神,瑟瑟發抖: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輕笑:
“沒什麼,就是和你聊聊。”
我摸了一把季玲玉的臉,明明這麼好看的人,心思卻比蠍子還毒。
“柳婉月,你女兒是季振東親生的嗎?”
“當然是,你問這是什麼意…”
“哢嚓——”
“啊啊啊——”
“撒謊是不對的,你果然不心疼你女兒呢。嗬嗬嗬。”
柳婉月咬著牙根:
“她是我老公親生的,你這個神經…”
“哢嚓哢嚓——”
我欣賞著季玲玉慘不忍睹的手,露出滿意的微笑。
“嗯,這下整齊了,真好看。”
“我錯了!你住手!她不是我老公親生的!嗚嗚,我可憐的女兒…”
柳婉月淚流滿麵,渾身顫抖。
她咬牙切齒盯著我,眼裏的恨意像毒針一樣紮向我。
“婉月!你?!!”
季振東捂著胸口,渾身顫抖。
“藥,藥藥......”
3
懶得去管“藥藥藥”喊不停的季振東,我抓起季玲玉另一隻手,她已經進氣多,出氣少。
“講清楚,不然你知道後果。”
柳婉月豁出去了,咬著後槽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季振東,你活該!當初我們門當戶對,我愛了你那麼多年,你卻看上那個賤人,還為了她不惜讓我柳家破產!”
“季振東,你真蠢!我略施小計,你就親手殺了你最愛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
憋了半天,季振東隻蹦出一句話:
“你這個毒婦!”
嘖,沒用的臭男人。
柳婉月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我這麼做都是你逼我的!”
我嗤了一聲:
“果然是什麼樣的媽就能生出什麼樣的女兒。”
“說,我女兒其餘的器官去哪兒了?是誰動的手?!”
柳婉月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不過一個螻蟻而已,還想撼動他們?!想為你女兒報仇?哈哈哈,癡心妄想!”
我徹底沒了耐性,渾身煩躁起來。
“行,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嚴刑逼供,我是專業的。”
我轉身進了廚房,端出電烤盤。
“你,你要做什麼?”
柳婉月驚恐不已。
我聳聳肩,雲淡風輕:
“沒什麼,請你們吃飯,放心,我的手藝很好。”
季玲玉疼醒過來,哭著開始求饒。
“我錯了,求求你,放,放了我…”
我沒有理會她,隻忙著把電烤爐支起來,烤盤上刷了油,開始滋滋冒煙。
眼刀掃過季玲玉蒼白的臉,咧嘴一笑:
“晚了。”
我抓起她的胳膊,揮了揮手裏的匕首。
先打個樣。
我把牛肉片整整齊齊碼在滋滋冒油的烤盤上。
肉片嗞嗞嗞冒油。
“現在烤的是牛肉,等下就不一定了。我完全可以把你女兒當食材。”
我支著臉問柳婉月:
“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孜然還是花椒?全熟還是七分熟?”
柳婉月瘋了:
“啊啊啊!住手!我說,我全說!”
我捏住她的下巴,把一片烤的滋滋冒油的肉片捅她喉嚨裏。
“快說!不然我把你女兒的手臂剁了給你燉排骨!”
柳婉月嘔吐了半天,膽汁都嘔出來。
“我說,我說,是,顧家的秘密醫療機構。我電腦裏有秘密資料。”
我拍了她一巴掌: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你可真可靠,偷偷存了他們的把柄。”
我匆匆掃了一眼資料,顧家的當家人,顧墨白,居然是我女兒名義上的未婚夫。
電腦裏還有一張合影,是女兒靠在顧墨白懷裏嬌羞的模樣。
“騙我女兒簽下《遺體捐贈協議》的人是顧墨白?”
柳婉月調轉矛頭指向他:
“就是他!當初我們隻打算要那個小賤…你女兒一顆心臟,是他說你女兒天賦異稟,五臟六腑和血液都價值連城!”
“顧家的灰色產業鏈很完善,你女兒的其餘器官都給了他們的幕後投資人…”
“啪——”
我一巴掌幹碎了一條椅子。
“叮咚——”
門鈴響起。
我殺氣騰騰盯著他們:
“你們報警了?那就都別活!”
4
“冷月,是我。”
熟悉的身影,佝僂著背,推著幾個巨大的塑料桶進來。
這是我師兄,在我身邊偽裝了10年收垃圾的老頭。
進了客廳後,他的背也不駝了,眼睛也不渾濁了。
“你來幹什麼——”
“沫沫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當女兒養,她出了事,我不可能不管。”
他打斷了我說的話,抬眼掃了一圈亂七八糟的客廳,溫柔一笑:
“再說了,你需要一個人幫你處理垃圾。”
“好,那我們速戰速決。”
我在他耳邊輕聲說:
“你的妻子背叛了你,還欺騙你殺了最愛的女人和親生女兒,你恨她麼?我給你機會親手複仇啊!”
季振東緊緊咬著嘴裏的抹布,發出“嗚嗚嗚”的悲鳴。
我聽見女兒的心臟在他胸腔裏跳動的聲音,如此鮮活。
但這個狗男人不配擁有我女兒的心臟。
恐懼爬上柳婉月的臉,她痛哭流涕,還尿失禁了。
“老公!老公!我錯了,可是我那麼嫉妒那個女人是因為我真的太愛你了!”
柳婉月掙紮著,狡辯著,絕望著。
我在振東的耳邊輕笑: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你信麼?反正我不信呢。”
“我們一起懲罰她好不好?我幫你啊…”
“求求你,放了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人世間最美好的聲音不過如此。
鮮血糊了我一臉,我隻覺得痛快。
至於昏死過去的季玲玉,有的是辦法修理她!
我呸了一口臟血出來,冷笑:
“蠢貨!”
然後一悶棍把他敲暈。
趁他活著,我小心翼翼取回了女兒的心臟。
幾個月前,它還在我女兒的胸腔裏跳動著。
忙完這一切,我癱軟在沙發上,眼神空洞。
如果當初我狠心阻止女兒認親,她就不會死。
師兄忙前忙後替我善後。
他處理完一切,坐進沙發,把我和女兒的心臟一起摟在懷裏。
“冷月,你要去哪兒,你要幹什麼,我都陪你。”
心裏仿佛有什麼東西,瞬間傾瀉出來......
“我要報仇,我要他們全部死!”
季家一家三口集體失蹤了,警方卻找不到任何線索。
一周後,我和師兄摸進了顧墨白的郊區別墅。
他正掐著一個女人的腰肢。
他喘著粗氣:
“寶貝,你的腰又軟又滑!我好喜歡!”
突然黑暗中伸出一根皮帶勒住了他的脖子。
我桀桀桀笑著:“這麼激烈啊!一起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