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恒,你剛叫我什麼?”沈虞臉上旋即露出一抹茫然。
她演技不錯,完全看不出一點對他的恨意。
時恒看著她的神色,定了定心,隻說:“沒什麼,車禍襲擊的事,已經派人查了,但我在新城仇家太多,估計最後沒什麼結果。”
又叮囑她吃藥,“這是止痛藥,醫生說,你額頭上的外傷,隻是輕微腦震蕩,不用太擔心。”
“我都聽你的。”沈虞接過他給的溫水。
紅白雙色膠囊,印有“F”型號,絕不隻是止痛藥那麼簡單。
見她沒有遲疑,把藥都咽了,時恒眸底疑慮才消散。
蘇雅手提當某牌限定包,踩著一雙玫粉色高跟鞋,氣勢洶洶進門。
“醒了?沈虞,我告訴你,這次事件主要責任在你,公司不會出一分錢,阿恒的商務車失重側翻,已經報廢,你該承擔損失!”
沈虞眸底略過陰霾,眼前的蘇雅,便是四年前,把她關進地下室折磨,害沈辭成植物人的凶手。
說話間,蘇雅從包裏拿出一張黑色拳賽邀請函,用力扔到她臉上。
獎金三個億。
一瞬間,沈虞眼底鋒芒畢露,如蛇蠍惡狠!
蘇雅不由得心驚,“你還敢瞪我?”
抬手要打人,卻被沈虞攥住手腕。
“住手!”時恒臉色頓時陰沉。
形勢逼人,沈虞鬆開手,當即挨了蘇雅一巴掌。
對方是豪門千金,而她如今,隻是個保鏢。
必須沉住氣,絕不能暴露情緒。
“沈虞,你敢對我動手,我饒不了你!”
蘇雅還想追究,被時恒製止。
“阿雅,適可而止,沈虞畢竟受了傷,她現在是我的保鏢,你沒有權利懲罰她。”
蘇雅不由得冷笑,“好啊,時恒,你是要為這個賤人與我作對嗎?”
“你可別忘了,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聽到蘇雅的話,沈虞心底生寒,小偷在正主麵前大放厥詞,也不怕得報應!
時恒歎了口氣,拉著她出門。
他們有意避開沈虞,可兩人爭執聲音,還是清晰傳入病房。
“蘇雅,你不用總拿結婚的事來提醒我,我說過,沈虞不會與你爭什麼。”
“她如今,不過是盛億安保集團名下,一位無關緊要的精英級保鏢。”
“我是沈虞的雇主,她隻聽我的。”
聽到這話,沈虞眸底失笑,涼薄譏諷。
四年時間,她誤把時恒當成救命恩人。
自甘輕賤,明知男人婚約,還枉顧廉恥和他歡愉。
蘇雅大聲反駁:“她一個保鏢,拿什麼和我爭?時家指定聯姻的人,是盛億集團千金!”
“時恒,我告訴你,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沈虞和孩子,你隻能選一個!”
聽到門口時恒腳步聲漸遠,沈虞以為自己會對他失望,心痛至極。
可等了半晌,她竟連一滴淚也流不出。
事到如今,沈虞才恍然透徹,自己之前有多愚蠢。
他的深情,就是和蘇雅結婚生子,再把她當個見不得光的情人養在身邊。
情緒壓抑,恨意如野草瘋長,在沈虞心底瘋狂肆虐生根。
過去四年,時恒每次和沈虞發生關係,都會做好安全措施。
畢竟隻有出身家世和池家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才有資格成為時恒的妻子,為他生下繼承人。
所以為了利益,時恒便讓沈虞一直失憶,做他身邊最聽話的保鏢,不惜抹去真相和蘇雅結婚。
半個小時後,時恒回到醫院。
“三天後提前出院,做好恢複訓練,再打一場拳賽,就當是為了我。”
他語氣停頓,又安撫沈虞,“等聯姻結束,我得到股東認可,從老爺子手上奪權,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這句承諾,沈虞從前聽過許多次,所以這一次,她也說:“好。”
沒有任何情緒,無條件服從時恒。
手裏卻攥著他之前給的“止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