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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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嶼的喉結滾了滾，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周飛你喝多了吧？問的什麼屁話。”

他想糊弄過去。

周圍的起哄聲卻一聲高過一聲。

謝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沒看我，一眼都沒有。

“好了，別鬧了。”

盛微雨卻不依不饒，嬌笑著挽住謝嶼的胳膊。

“嶼哥你別生氣嘛，周飛也是好奇。”

她轉頭看我。

“嫂子，你別怪大家哦，我們跟嶼哥從小玩到大，什麼玩笑都開的。”

“不像你，以前連酒吧都不敢進吧？”

這話一出，卡座裏的人都笑了起來。

謝嶼什麼也沒說，隻是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

陳浩端著滿滿一杯啤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嫂子，我敬你一杯，別生氣了啊。”

他說著，腳下一個“踉蹌”。

整杯冰涼的啤酒，從頭到腳澆在了我身上。

我身上的白色連衣裙被淋得濕透。

“哎呀，對不起嫂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嘴上道著歉，眼睛卻是看好戲的笑意。

謝嶼皺了下眉：“陳浩你幹什麼呢。”

語氣輕飄飄的，沒有絲毫責備。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再也看不下去。

“你們玩，我先回去了。”

我轉身就走。

經過盛微雨身邊時，一隻腳悄悄伸了出來。

我整個人往前栽倒，膝蓋“砰”的一聲砸在地板上。

疼得我眼前一黑。

“哎呀，嫂子！”

盛微雨誇張地尖叫。

謝嶼皺著眉。

“你怎麼不小心點？”

他彎腰想來扶我。

“別碰我。”

我甩開他的手，自己撐著地站起來。

周飛那個狗腿子又來打圓場。

“嫂子不小心摔了，咱們玩個遊戲給嫂子賠罪。”

空酒瓶在桌上飛快地轉。

最後，瓶口穩穩地對著我。

盛微雨拍著手笑。

“嫂子，要不你學小狗爬一圈，再汪汪叫兩聲，就算過了，怎麼樣？”

周圍的人都用看戲的眼神看著我。

我看向謝嶼。

他眼神躲閃，臉上全是怕我鬧大，讓他下不來台的為難。

“寶寶。”

他哄勸地開口。

“就是個遊戲，別當真。”

“你隨便玩玩，就過去了。”

讓我在地上爬，給這群人助興？

我拿起麵前的酒杯，仰頭喝幹。

“我不會爬。”

盛微雨不高興了，拉著謝嶼的胳膊撒嬌。

“嶼哥你看她嘛，真是掃興。”

她眼珠一轉，指向酒吧中央那個小舞台。

“要不嫂子上去給我們跳支舞，也算你過了。”

“嫂子身材這麼好，跳起來肯定很好看。”

舞台上，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正在扭動身體。

我聽見她故意用我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

“你看她那張死人臉，裝什麼清高。”

“我今天就是要讓她知道，誰才是嶼哥身邊該站著的人。”

周飛嘿嘿一笑。

“還是你主意多，看她還怎麼裝。”

原來如此。

我慢慢地轉過頭，視線看向謝嶼。

他正低頭跟盛微雨說著什麼，臉上帶著寵溺。

他根本沒注意到我的目光。

在他心裏，我大概就是個不懂事的玩意兒。

我拿起桌上一杯滿滿的紅酒，站起身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盛微雨以為我認輸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嫂子想通了？快去吧，我們都等著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