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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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地製止弟弟。

但是弟弟卻笑著怪我膽子小。

“姐，媽還能害我們不成？”

他擁抱了一下我。

“我愛菲菲，我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傷。”

“所以那些新聞上發生的事，在我這兒根本不可能發生。”

我回想起弟弟林沈宇和弟媳菲菲平時相親相愛的模樣，也漸漸動搖了。

或許，這次真的不會發生？

到了弟弟結婚的日子，我滿心忐忑去參加了婚禮。

媽媽站在台上，言笑晏晏，為他們主持著儀式。

一切都和普通的婚禮沒什麼兩樣，溫馨又正常。

我看著弟弟和菲菲交換戒指，看著他們幸福地擁吻。

婚禮之後，弟弟與弟媳更是如膠似漆。

我時常去他們家。

林沈宇對菲菲的愛，幾乎到了病態的程度。

有一次，菲菲在廚房切水果，不小心劃破了一點指尖的皮，滲出了一粒血珠。

林沈宇立馬從書房衝出來。

他抱著菲菲的手指，臉色慘白，眼裏的心疼像是要溢出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痛不痛？要去醫院！”

他小題大做到這個地步，完全不像是會傷害菲菲的樣子。

我的心，在這一次次的觀察中，一點點放了下來。

也許，蘇晴的悲劇，真的隻是意外。

我開始說服自己，是我太多疑了。

很快，就到了我和沈亦舟的婚禮。

我同意了媽媽主持儀式。

但當她再次拿出那個同心結時，我還是本能地抗拒。

“媽，這個就不用了吧。”

“怎麼，你還是不信我？”

我媽的臉沉了下來。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的沈亦舟卻握住了我的手。

他溫柔地看著我，語氣裏帶著寵溺的責備。

“瑤瑤，媽是好意，我們戴上吧。”

“我相信，任何來自媽媽的祝福，都會讓我們更幸福。”

他轉向我媽，笑得溫文爾雅：

“媽，謝謝您。”

沈亦舟的“懂事”，讓我孤立無援。

我被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堵得啞口無言。

我媽抓過我的手腕，強行將那個同心結係了上來。

一股奇異的甜腥味鑽入我的鼻腔。

我頭皮發麻，那被強行按下去的恐懼，又爭先恐後地浮上心頭。

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

我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沈亦舟的手臂，站在禮堂的門口。

可我心裏那股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深。

林沈宇呢？

他是我的伴郎，他應該早就站在這裏。

我掏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

無人接聽。

聽著手機裏的忙音，我的心一點點下沉。

賓客已經開始騷動，司儀在台上尷尬地打著圓場。

沈亦舟安撫地拍拍我的手。

“別急，小宇可能就是路上堵車了。”

就在這時。

禮堂沉重的木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

是林沈宇。

他站在門口，逆著光。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可當我看清楚時，我的呼吸一滯。

他身上那件白色的伴郎禮服，被血染得通紅。

“啊——！”

賓客席裏爆發出刺耳的尖叫。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林沈宇的手上，捧著一個東西。

一個圓形的，還在滴著血的東西。

上麵，是菲菲那張驚恐又扭曲的臉。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甩開沈亦舟的手，提著婚紗的裙擺，狂奔向弟弟。

“林沈宇！”

他好像沒聽到我的聲音。

他隻是癡癡地望著手裏的那顆頭顱，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到詭異的笑容。

然後，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小小的，鋒利的刀。

“不要——！”

我的嘶吼被淹沒在賓客的尖叫聲裏。

我眼睜睜看著他，用那把刀用力地劃開自己的脖頸。

鮮血，如同噴泉，瞬間湧出。

他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

至死，他都緊緊地抱著菲菲的頭，臉上還帶著那種滿足的微笑。

我終於跑到他身邊，跪倒在地。

我抱著他漸漸冰冷的屍體，眼淚再也忍不住。

我抬起頭，穿過驚慌失措的人群，死死地盯著台上的媽媽。

她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在看一場與她無關的戲劇。

憤怒和絕望瞬間吞噬了我。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她嘶吼。

“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是你親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