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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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蘇婉婉從我身後掏出一個玻璃瓶，裏麵裝著鮮紅的液體。

“姐姐，這個是什麼啊？紅墨水嗎？”

沈墨寒的目光在那攤血跡和蘇婉婉手中的紅墨水之間來回遊移，眼中的震驚逐漸被憤怒取代。

我看著他臉上最後一絲猶豫消失殆盡。

心如死灰。

“不是的，這不是紅墨水。”

我虛弱地搖頭，腹部的絞痛讓我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是真的，我們的孩子。”

蘇婉婉趁機擰開瓶蓋，將紅墨水倒在自己手上，然後誇張地抹在我的裙擺上。

“墨寒你看，顏色一模一樣！她就是用這種方法騙人的！”

沈墨寒一把抓過那個玻璃瓶，瓶身上確實貼著“朱砂紅墨水”的標簽。

他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溫芷，你真是讓我惡心。”

他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像刀子捅進我的心臟。

“連流產都能偽造？”

我想解釋那標簽是偽造的，想告訴他蘇婉婉早有預謀。

但劇烈的疼痛讓我隻能蜷縮在地上發抖。

鮮血混著紅墨水，在冰冷的地麵上暈開一大片刺目的紅色。

“我沒有騙你。”

我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冷汗浸透了全身。

蘇婉婉故作心疼地蹲下來。

“溫姐姐，何必呢？承認自己撒謊有那麼難嗎？”

沈墨寒徹底失去了耐心。

“溫芷，既然你說反噬是真的。”

“那我就看看，所謂的反噬到底是什麼。”

沈墨寒抬起手，保鏢上前。

保鏢推來五張停屍床，每張床上都蓋著白布，隱約可見人形輪廓。

我的胃部一陣抽搐，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

“這裏有幾個剛死之人。”

“你選一個，現在就在這裏成親圓房。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活過來。”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沈墨寒，你瘋了！”

“你居然真的要我和死人成親！”

“怎麼，不願意？”

沈墨寒眯起眼睛，語氣輕佻。

“當初嫁給我的時候，我不也是個‘活死人’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個騙子？”

蘇婉婉假惺惺地勸道：“溫姐姐，你就選一個嘛。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有反噬，墨寒也不會勉強你的。”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更濃的鐵鏽味。

我知道沈墨寒不會聽我解釋，他已經被蘇婉婉完全蒙蔽了。

況且，反噬確實存在。

隻是不會報應在我身上，而是會報應在強迫我改嫁的人身上，也就是沈墨寒自己。

“沈墨寒。”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反噬真的存在，而且它是反噬在......”

“閉嘴！”

“選一個！否則我就幫你選了！”

沈墨寒失去了所有耐心，直接一腳踹在我的胸口。

喉間一甜，我嘔出一大攤鮮血。

我渾身發抖，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滾落。

這就是我愛上的第一個男人。

為了初戀的一個無理要求，竟能殘忍到這種地步。

保鏢們粗暴地掀開五張床上的白布，露出五具麵色青白的屍體。

有老人，有中年，甚至還有一個看起來不過十歲的小男孩。

我的胃部再次翻湧，差點吐出來。

“快點！”

沈墨寒不耐煩地催促。

我掃視過這些屍體，目光被最邊上那具屍體吸引。

是個年輕男子，麵容出奇地俊美。

與其他屍體不同，他的麵色不是駭人的青白，反而透著一種詭異的紅潤，仿佛隻是睡著了。

更奇怪的是，當我看向他時，手腕上的祖傳玉鐲變得滾燙。

這是外婆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說是能護我平安。

“我選這個。”

我指向那個俊美的男屍，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沈墨寒愣了一下，隨即冷笑。

“眼光不錯嘛，選了個最年輕的。看來你也不是那麼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