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京城最有名的豬肉西施,一紙婚書,卻被賜婚給了傳說中活不過三十的病秧子戰神王爺。
新婚夜,他咳得撕心裂肺,隻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滾。”
三年後,就在他即將病故的消息傳遍京城時,太醫卻在我床前跪下,顫抖著說:“王妃,您......您有喜了,龍脈之喜!”
我驚恐萬分,我連王爺的麵都沒見過,這孩子是哪來的?
十月懷胎,我竟在王府禁地生下了一顆金燦燦的龍蛋。
為活命,我抱著龍蛋連夜跑路,卻在城門口被堵個正著。
本該病死的王爺一襲黑金龍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懷裏的蛋,眼神晦暗不明:“夫人,揣著本王的龍種,想跑到哪兒去?”
我叫朱有福,京城西市賣豬肉的。
我爹死得早,我娘把我當小子養,十五歲就能獨自開膛破肚,一刀下去,不多不少,準準的二兩五花。
京城裏誰人不知,西市的豬肉西施,膀大腰圓,力能扛鼎。
我以為我這輩子,也就是嫁給隔壁賣炊餅的武大,過完我殺豬他賣餅的平凡一生。
直到那天,皇帝微服私訪,路過我的豬肉攤。
彼時我正將一頭剛殺好的整豬從板車上甩上案板,動作行雲流水,肥肉震顫不休。
皇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指著我,聲音激動到發顫:“好!好一個孔武有力、元氣充沛的女子!”
我以為他要誇我豬肉新鮮。
誰知他話鋒一轉,看向身後跟著的一個臉色蒼白、仿佛隨時要咽氣的俊美男子。
“九弟,你看此女,命格夠硬,陽氣夠足,定能衝散你身上的晦氣!”
禦筆一揮,我就被賜婚給了當朝戰神,也是傳說中身染惡疾、活不過三十的病秧子王爺,蕭玨。
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一個殺豬的屠戶女,竟要嫁給他們心中皎皎如月的戰神王爺,簡直是鮮花插在了豬糞上。
可聖命難違。
當晚,我被洗刷幹淨,換上大紅嫁衣,送進了戰神王府。
可我連蕭玨的麵都沒見到。
喜房裏,隻聽見屏風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那聲音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聽得我心驚肉跳。
許久,咳嗽聲停了,一個虛弱至極的男聲響起。
“滾。”
就一個字,冰冷,疏離,又透著一股將死之人的絕望。
我二話不說,自己揭了蓋頭,麻溜地滾到了王府最偏僻的冷院裏。
這一滾,就是三年。
蕭玨再也沒召見過我,我也樂得清閑。王府裏的人都當我是個笑話,對我視而不見,但這正合我意。
不用再起早貪黑地殺豬,每天有吃有喝,我隻管安心等著我的病秧子王爺咽氣,然後當個有錢有閑的俏寡婦。
可就在全京城都傳言戰神王爺大限將至,連棺材都備好了的時候,我的身子卻出了問題。
我開始嗜睡,聞到油膩就想吐。
我娘來看我時,神色複雜地盯著我的肚子。
“有福,你這......莫不是有了?”
我如遭雷擊。
怎麼可能!我連我那便宜老公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清清白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會懷孕?
可我娘找來的大夫撚著胡須,篤定地告訴我。
“恭喜王妃,賀喜王妃,您這是喜脈,已有一月身孕了。”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我,一個沒圓過房的王妃,懷孕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都不用等蕭玨咽氣,我就會被當成穢亂王府的蕩婦,沉塘浸豬籠,死無全屍。
冷汗瞬間濕透了我的後背。
我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這孩子......這孩子到底是哪來的?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
約莫一個月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我睡得正沉,恍惚中感覺有人進了我的房間。
那人身上帶著一股好聞的冷香,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我以為是做夢,夢裏有個冰冷的東西覆在我身上,我動彈不得,隻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又有一陣滾燙的熱流衝進我的身體。
第二天醒來,我隻當是做了個荒唐的春夢,可床單上,卻留下了一小塊已經幹涸的暗紅色血跡。
當時我並未在意。
現在想來,難道......那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