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丈夫肖玖死後，他的孿生弟弟肖恒繼承了我們的一切，包括我。

我丈夫肖玖的葬禮結束當天，我被他的孿生弟弟肖恒帶回了家。

我們的家。

可這裏的一切，都已經不再屬於我。

肖恒把我鎖在別墅的主臥裏，這裏曾是我和阿玖的婚房。牆上掛滿了我們的婚紗照，照片上的阿玖笑得溫柔，眼裏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而我，則被肖恒死死地按在鏡子前。

鏡中的男人，有著一張和阿玖一模一樣的臉。可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丈夫。他的眼神裏沒有愛，隻有冰冷的占有欲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

“嫂子，好好看看。”他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廓，聲音低沉而殘忍，“是我比較像他，還是他比較像我？”

我渾身發抖，不敢看他，目光死死地盯著地板。

他卻不肯放過我，強行捏著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說話。”

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肖玖剛走，我不能哭，不能在新歡麵前為舊愛流一滴淚。哪怕這個新歡，是他用最卑劣的手段搶來的。

見我沉默，肖恒冷笑一聲，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下頜骨。

“不說話？”

“看來嫂子是忘了，阿玖已經死了。”

“現在，我才是你的丈夫。”他加重了“丈夫”兩個字的讀音，像是在宣示主權，又像是在無情地提醒我這個殘酷的事實。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肖恒鬆開我，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他走到婚紗照前，指著照片上笑得燦爛的阿玖，回頭看我，眼底滿是挑釁。

“嫂子，你愛他，對嗎？”

我咬著唇，不發一言。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沒關係，你不說我也知道。”他俯下身，在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夜夜呢喃著那句最殘忍的話。

“嫂子，透過我，你看到他了嗎？”

我閉上眼，淚水終於決堤。

為了活下去，為了查清楚阿玖真正的死因，我隻能麻木地點頭。

“看到了。”

我看到他了。在魔鬼的臉上，看到了我深愛的天使。

肖恒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他把我當成另一個人的影子，一個用來看、用來懷念的贗品。而我，也任由他把我當成慰藉。

我們在這場荒唐的遊戲裏，互相折磨，互相慰藉。

直到後來，他親手撕掉了牆上所有的婚紗照，猩紅著眼跪在我麵前，一遍遍地求我愛他。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遊戲結束了，肖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