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助夫君登基為帝,他卻從外麵帶回一個失憶的“仙子”,說她是上天賜予他的祥瑞。
我助夫君李昭登基為帝的第三年,他從宮外帶回一個失憶的女子。
他說那女子是在天降祥瑞時出現的,是上天賜予大夏的仙子。他為她取名,雲裳。
他領著雲裳,繞過我這個正宮皇後,徑直住進了隻為寵妃而設的瑤光殿。
我望著他小心翼翼護著那女子的背影,恍惚間想起,當年他帶兵殺入宮城,也是這樣護在我身前,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如今,他身邊的位置,換了人。
“娘娘,那雲裳姑娘言行舉止頗為怪異,嘴裏總說些‘男女平等’、‘自由戀愛’的胡話,還說您的鳳冠太重,是封建枷鎖。”貼身宮女錦繡憤憤不平地為我打扇。
我端起茶盞,指尖冰涼,淡淡吹開水麵上的浮沫。“她不是失憶,隻是來自一個,與我們這裏完全不同的地方罷了。”
一個讓她以為自己可以憑借那些所謂的“先進思想”,就將這天下玩弄於股掌的地方。
果不其然,李昭對雲裳的“奇思妙想”深信不疑,為博她一笑,竟要在國庫空虛之際,大興土木,為她建造一座摘星樓。
我一身皇後朝服,攔在了禦書房。
“陛下,連年征戰,國庫空虛,百姓流離,此刻並非享樂之時。若要賞玩,可待國泰民安之日。”我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李昭聞言,不耐煩地皺起眉,將手中的奏折重重摔在龍案上。
“蘇清遠,你怎麼變了?從前你隨我征戰四方,何等英姿颯爽,如今卻和朝堂上那些老頑固一樣,滿口黎民社稷,實在無趣至極!”
他眼中滿是失望,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裳兒心思純淨,她說那摘星樓可觀測天象,為我大夏祈福,你為何要用這等俗務來玷汙她的善意?”
“無趣?俗務?”我氣笑了,鳳眸中寒光乍現,“陛下覺得什麼有趣?是看著雲裳姑娘穿著暴露的衣衫唱歌跳舞,還是聽她說那些‘後宮製度慘無人道,應該一夫一妻’的胡話?”
我的質問,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
“放肆!雲裳她天真純粹,不像你,滿心都是權術算計!你若覺得勞累,不如將鳳印交出來,朕看雲裳就很好,她心思單純,替你分擔正好!”
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要奪我的鳳印。
那是我們蘇家,用三十萬將士的性命,為他打下這江山,為我換來的後位與尊榮!
殿外的雲裳聽到爭吵,適時地闖了進來,柔弱地跪倒在地,一身薄紗裙裾在地上鋪開,露出雪白纖細的腳踝。
“陛下,皇後娘娘,都是裳兒的錯,裳兒不該讓陛下為難。裳兒不要什麼摘星樓,隻求您和娘娘不要因此生了嫌隙。”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一雙眼睛卻悄悄地,帶著一絲得意看向我。
李昭見狀,心疼得無以複加,立刻將她扶起,小心翼翼地擁入懷中,仿佛我是什麼會吃人的洪水猛獸。
他再看向我時,眼神裏隻剩下冰冷的厭棄。
“蘇清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尖酸刻薄,毫無半分國母的賢良!你嚇到裳兒了!”
“來人,傳朕旨意!”他抱著懷中的美人,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沒有一絲猶豫。
“皇後蘇氏,善妒成性,德不配位,即日起,收回鳳印,禁足於坤寧宮,抄寫女則一百遍,好生反省!”
我的兄長,當朝禁軍統領蘇烈,聞訊趕來,手已按在了刀柄上,眼中殺意畢現。
我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李昭,你當真以為,區區一枚鳳印,便能折斷我的羽翼?
當晚,我換下繁複的宮裝,隻著一身素衣,靜坐窗前。
“錦繡。”
“奴婢在。”
“去天牢送些東西,告訴裏麵那位,天冷了,該添衣了。”
錦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恭敬地退下。
我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輕輕敲擊著桌麵。
李昭,你忘了,這皇宮真正的鑰匙,從來就不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