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懷孕八個月,老公深夜打電話,讓我去凱悅酒店接他。
他說他喝醉了,聲音黏黏糊糊地撒嬌。
我挺著孕肚趕到,卻在8808的套房門口,撞見他正單膝跪地。
他給他那高高在上的白月光阮蔓戴上一條價值千萬的鑽石項鏈。
“江川?”我聲音發抖。
他猛地回頭,臉上的寵溺瞬間變成了猙S。
“你來幹什麼!滾!”
他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我八個月的肚子狠狠撞在冰涼的地板上。
我疼得蜷縮起來,手機卻在這時亮了。
是他剛發來的消息。
不是發給我的,是發給他那個備注“心肝寶貝”的人。
“寶貝,那個蠢貨孕婦找來了,我得演戲。”
“你放心,等阮蔓那個賤人生下孩子,我拿到她家五億嫁妝,立馬就跟陳欣離婚!”
“到時候,我親手把她肚子裏的野種挖出來!”
“我們母債子償!”
我盯著那“母債子償”四個字,渾身的血都涼透了。
他發錯了。
他把我,當成了那個“心肝寶貝”。
我倒在地上,腹部傳來一陣陣墜痛。
江川看都沒看我一眼。
他轉身扶住阮蔓,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蔓蔓,你別生氣,她就是個瘋婆子。”
阮蔓高傲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肮臟的流浪狗。
“江川,我不想看到她,讓她滾。”
“好,我馬上讓她滾。”
江川走過來,拽住我的胳膊,想把我從地上拖起來。
“陳欣,我不是讓你別來嗎?你非要來丟人現眼!”
我死死攥著手機。
那條消息的每一個字,都刻進了我的骨髓裏。
“老公......”
我抬起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肚子疼......寶寶,寶寶好像不動了......”
江川的動作停住了。
他低頭看著我,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
阮蔓肚子裏的孩子是籌碼。
我肚子裏的,也是他用來安撫我的工具。
“別裝死!”他低吼。
“快叫救護車......我肚子好疼......”我哭喊著。
阮蔓不耐煩地開口:“江川,別管她,她裝的。”
江川的動作又停住了。
他看著我,又看了看阮蔓,最後咬了咬牙。
“陳欣,你自己打車回家,我今天有重要的事。”
他鬆開我,轉身去哄阮蔓。
“蔓蔓,我們走,別讓這個掃把星壞了我們的心情。”
我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
阮蔓身上那條香檳色的裙子,和我早上給江川熨燙的西裝,是那麼的相配。
酒店走廊的冷氣鑽進我的骨頭。
我扶著牆,一點一點站起來。
江川。
阮蔓。
還有那個“心肝寶貝”。
你們的戲,我陪你們演。
我倒要看看,最後是誰,給誰“母債子償”!
我沒有回家。
我去了醫院。
醫生檢查後,說我隻是動了胎氣,需要靜養。
我躺在病床上,給江川發了一條微信。
“老公,我剛剛肚子疼,醫生說寶寶差點沒了。”
“我好害怕。”
五分鐘後,江川回了電話,聲音裏滿是“疲憊”和“心疼”。
“老婆,對不起,我剛才是被客戶氣昏了頭。”
“你別多想,我心裏隻有你和寶寶。”
“阮蔓她......她就是個普通同學,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我聽著他熟練的謊言,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陪我?”
“快了快了,我馬上就回去,你乖乖在醫院等我。”
我掛了電話。
我沒告訴他,我在哪家醫院。
我立刻辦理了出院,打車回了家。
家裏,一切如常。
玄關處還擺著我給他準備的拖鞋。
客廳裏還有我們恩愛的合照。
多可笑。
我走到保險櫃前,輸入了密碼。
這是我們的婚房,保險櫃裏,放著我們所有的備用鑰匙、證件。
還有,江川那部從不離身的備用手機。
他說,那是工作機,裏麵有機密文件。
我以前信了。
現在,我知道了。
那裏麵,藏著他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