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末世最強異能者,為建人類最後基地,力竭而亡。
我剛在無盡的黑暗中恢複意識,係統就在我腦子裏尖叫。【恭喜宿主,重回末世前一天。】
我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焦土和廢墟,而是我和陸言婚房裏那盞熟悉的歐式吊燈。
身下是柔軟的床墊,空氣裏沒有血腥和腐爛的氣味,隻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沒死?
前世,我為了掩護最後一批人類進入安全基地,耗盡所有異能,被億萬喪屍撕成了碎片。
係統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作為您拯救世界的獎勵,係統為您開啟重生。】
我撐著身子坐起來,環顧四周。
這是我和丈夫陸言的家。牆上的婚紗照,他穿著筆挺的警服,我笑得一臉幸福。
等等......我的兒子!安安!
一股錐心刺骨的痛猛地攫住我,我捂住胸口,幾乎喘不過氣。
前世,末世降臨的第一天,我那三歲的兒子安安,突發高燒,渾身抽搐,在我懷裏沒了呼吸。
也正是在他死去的瞬間,我覺醒了S級的空間和治愈雙係異能,被稱為“救世主”。
我一直以為,是安安的死刺激了我,是我太過悲痛才激發了潛能。
可現在......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在這溫馨的家裏顯得如此突兀和詭異!
一股不祥的預感讓我渾身冰冷。
我跌跌撞撞地衝下床,瘋了一樣衝向安安的房間。
房門被從裏麵反鎖了。
“陸言!開門!陸言!”
我瘋狂地拍打著門板,手心都拍麻了,裏麵卻毫無動靜。
一種源於靈魂深處的恐懼讓我幾近瘋狂,前世安安在我懷裏冰冷下去的觸感,再一次席卷了我的神經。
“你把安安怎麼了?!你給我開門!”
回答我的,隻有死寂。
我退後兩步,抬起腿,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了上去!
“砰——”
實木的房門被我硬生生踹開!
屋內的景象,讓我如墜冰窟。
我的丈夫陸言,穿著一身一塵不染的警服,正拿著一管抽了一半的藍色針劑,針頭已經紮進了我們三歲兒子安安的手臂!
安安躺在小床上,小臉慘白,身體正在微微抽搐,已經失去了意識。
“住手!”
我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像一道閃電衝過去!
陸言被我突然的闖入嚇了一跳,手一抖,但還是想把剩下的藥劑推進去!
我雙目赤紅,情急之下,一股陌生的力量從我體內爆發!
“滾開!”
隨著我憤怒的咆哮,陸言手中的針管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拍中,“啪”地一聲被打飛,撞在牆上,摔得粉碎!
他本人更是一個踉蹌,撞在牆上,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又驚又喜地看著我。
“你......你提前覺醒了?”
我顧不上他,撲到床邊,一把抱起我可憐的兒子。他小小的身體滾燙,皮膚之下,仿佛有藍色的電光在遊走。
我死死盯著陸言,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陸言!你瘋了?!你要對自己的兒子做什麼?!”
陸言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冷靜得可怕,甚至帶著一絲狂熱的興奮。
“蘇晚,你果然是與眾不同的。我查過資料,你的基因特殊,有概率覺醒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救世主異能。而覺醒的條件,就是至親之人的獻祭。”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安安,眼神裏沒有父愛,隻有一種令人作嘔的犧牲。
“犧牲他一個,激發你的救世主異能,才能拯救全人類。他是英雄,我們都該為他驕傲。”
轟——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原來是這樣。
原來我前世那莫名其妙覺醒的、強大到逆天的異能,竟是我兒子的命換來的!
而親手把他推向深淵的,是我最愛、最信任的丈夫!
我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
“所以,前世,安安就是被你這樣害死的?”我聲音嘶啞地問。
陸言一愣,隨即皺眉:“什麼前世?蘇晚,你別說胡話。你看,我的計劃成功了,你已經覺醒了。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去拯救那些可憐的人。”
他張開雙臂,像是在擁抱一個偉大的未來。
我抬起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衝他森然一笑。
“拯救世界?”
“不。”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我抱著滾燙的兒子,一步步向門口退去。
“陸言,你搞錯了一件事。”
“這一世,我不再是救世主。”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無盡的怨毒和瘋狂。
“我是來,向你,向這個需要我兒子獻祭才能被拯救的世界......複仇的。”
話音剛落,我轉身就走,用力甩上了房門!
“哢噠”一聲,我反鎖了房門,將他一個人,留在了那間變成地獄的兒童房裏。
我聽到了他在裏麵瘋狂的砸門聲。
“蘇晚!你開門!你冷靜點!大局為重!”
大局?
我抱著安安冰冷的身體,靠在門上,笑了。
我的大局,從今天起,隻有我兒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