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千萬這個數字,像一顆炸雷,在江辰的腦子裏炸開。
他眼裏的貪婪和震驚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恐慌。
一千萬,是誘惑。
兩千萬,是要他的命。
前世我死後,他繼承的家產何止百億。
可現在,讓他拿出兩千萬,不可能。
死一樣的安靜中,張翠芬第一個反應過來。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
“沒天理了啊!你這個黑心肝的女人!”
“我們江辰為了你,累死累活,你現在要逼死他啊!”
“你爸媽死得早,就是被你這種冷血無情的性子給克死的!現在你還要來克我們江家!”
她的話又尖又毒。
前世,我就是被她這套說辭拿捏得死死的。
總覺得父母早逝,我更應該對身邊人好一些,來彌補親情的缺失。
可現在,我隻覺得可笑。
我還沒開口,江辰的大姨就跳了出來,指著我的鼻子幫腔:
“蘇晚,你別不知好歹!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我們江家肯要你,是看你可憐!”
“就是,花了你幾個錢,就這麼斤斤計... ...”
“安靜。”
我輕輕兩個字,打斷了她們的吵鬧。
我舉起了我的手機。
“張翠芬,上個月二十三號,下午三點十五分,你打電話給我,說打麻將輸了五萬,讓我給你轉錢,不給你就要去跳樓。”
我點開一段錄音。
張翠芬哭天搶地的聲音響徹整個宴會廳。
“晚晚啊,你可得救救媽啊!媽這次輸慘了,你要是不給我錢,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張翠芬的哭嚎聲停了,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我的目光又轉向他大姨:“劉芬,你兒子上個月買房,首付差二十萬,你給我發了三十八條語音,打了十五個電話。”
我亮出通話記錄和微信聊天記錄的截圖。
“說我不給錢,你兒子就結不成婚,你就要吊死在我家門口。”
“還有你們......”
我的手指一一劃過那些剛剛還在叫囂的親戚。
每點到一個人,就說出一件他們敲詐勒索我的醜事。
證據確鑿,分毫不差。
整個宴會廳,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賓客看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和不齒。
就在這時,一直梨花帶雨的林薇薇忽然站了出來。
她柔弱地拉著我的衣角:“晚姐姐,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住在你家,我現在就走,你別和辰哥哥還有阿姨他們計較了,好不好?”
她說著,就捂著胸口,一步三晃地朝門口走去。
多高明的以退為進。
她這麼一走,倒顯得我咄咄逼人,不近人情了。
我靜靜地看著她表演,一句話也不說。
果然,江辰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從身後死死抱住林薇薇。
情緒激動地嘶吼:“薇薇,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這一聲,情真意切。
全場嘩然。
當著未婚妻的麵,死死抱著另一個女人說“你走了我怎麼辦”。
這不是出軌,這是在公然宣告他們的奸情。
我笑了,笑得無比暢快。
“大家現在都看到了吧?”
我舉起話筒,聲音清晰地傳遍每個角落。
“不是我蘇晚容不下人,是他江辰,非要享齊人之福。”
“今天,我當著所有親友的麵宣布。”
“我蘇晚,與江辰的婚約,到此作廢!”
說完,我轉向麵如死灰的江辰,紅唇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對了,江辰,你不會忘了,你創業那五十萬,我們是簽了股權代持協議的吧?”
“我記得,你那家小作坊的法人代表,好像......”
“還是我蘇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