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場荒唐的婚禮,在一片狼藉和詛咒中收場。
我和我媽,還有小姨,被顧千帆“請”回了村裏的祖宅。
這是外婆留下的老宅子。
如今,它被幾十個黑衣保鏢圍住,成了我們的牢籠。
我們被軟禁了。
我媽一進屋就崩潰了,跪在地上抱著顧千帆的腿哀求。
「顧千帆,我求你,你放過青瓷吧!她就是個可憐人!」
「你有什麼衝我來!別毀了她!」
顧千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他冷笑一聲,從密碼箱裏,拿出厚厚一遝信。
每一封,都和我手裏的一樣,泛著陳舊的黃。
他將信紙像撲克牌一樣在我媽麵前展開。
聲音裏帶著病態的炫耀。
「可憐人?」
「你睜大眼睛看看!」
「從王強開始,到人販子李文、騙地契的趙海、家暴男周兵,再到上一個孫茂!」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每一封信,都對應著一個死在我手上的男人。」
他一字一句,像在宣讀死亡名單。
整個屋子的空氣都被抽幹了。
「她不是什麼可憐人,她是我顧千帆的人!」
「誰敢碰她一下,誰就該死!」
他臉上那種極致的占有欲,讓我生理性地感到一陣惡心。
這不是愛,這是毀滅。
我再也忍不住,拿著那封信衝到小姨麵前。
我聲音發抖。
「這些都是真的?你讓他去殺人?你瘋了嗎!」
小姨那張蒼白的臉上,終於滑下了兩行清淚。
她看著我,淚眼漣漣地點了點頭。
那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晚晚,我沒有辦法......」
「王強要把我賣去黑煤窯,李文是個人販子,趙海想騙光外婆留下的地契......」
「他們每一個人,都披著人皮,心裏住著魔鬼!」
「我走投無路,我隻能向千帆求救......」
她的聲音哀戚動人,每一個字都透著無助。
她說,顧千帆是她年輕時唯一愛過的人。
當年他太窮,被迫離開,發誓一定會回來娶她。
她說,她等了他三十年,也被這些所謂的“未婚夫”折磨了近三十年。
這個故事太悲情,太完美。
反而讓我覺得處處都是破綻。
一個受害者,怎麼會如此精準地把求救信送到一個失聯多年的人手上?
而且,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