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湧過來的猜測議論讓祁照雲麵色僵住。
但他很快就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得體,出聲止住了所有的聲音,“她是我們家的保姆,來給安安送項鏈的。”
他的目光隻在江梨初身上停留了一刻,沒能看見她在聽到“保姆”二字時臉上的恥辱和悲傷。
祁照雲很快跟合作夥伴離開,隻剩下江梨初和夏安安站在原地。
“貝貝呢?”江梨初緊握雙手,指甲幾乎要插進肉裏去。
夏安安把項鏈接過帶上,臉上是不屑的笑,“放心,我說的話肯定做到。”
“我已經把它放了,是死是活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夏安安所說的放了,竟然是把貝貝扔了出去!
江梨初氣得發抖,“你把貝貝放到哪裏去了?”
“那就要你自己去找了。”夏安安看著她生氣著急的樣子,非常滿意。
江梨初心中翻起無限恨意,但此刻找到貝貝才是最重要的事,她也隻能忍下這一切,轉身離開。
她跑遍了京市的大街小巷,在外麵淋著雨找了五個小時 ,終於在半夜找到了貝貝。
可是它已經再也沒有了一絲生機。
被丟在垃圾桶旁。
身上依然是可怖的傷口,嘴上還捆著繩子,原本潔白的毛發已經被淋濕染上臟汙。
江梨初痛不欲生,把貝貝緊抱在懷裏,眼淚與雨水混在一起。
“貝貝對不起......對不起......”
是因為她,貝貝才會被咬被欺負,甚至丟了性命。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江梨初沉溺在悲傷之中,完全沒注意到身後靠近的黑影。
腦後被木棍重重打了一下,江梨初頓時,眼前一黑,倒在無人的街道上。
她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然後被腹部強烈的疼痛刺激清醒。
江梨初下意識的想去捂住傳來疼痛的部位,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住。
這是一個破舊的廠房,她躺在冰冷的桌子上,身邊站著兩個男人,腹部被冰冷刀刃劃開的刺激仍沒有停下。
生理眼淚瞬間疼到流出眼眶,“你們要幹什麼?!”
江梨初用力掙紮,但每動一下,傷口就更疼,感覺到流出來的溫熱液體也就更多。
下一瞬,夏安安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我本來還好心把你打暈了,沒想到你醒過來了,那你就要受點苦了。”
她的眼中是在祁照雲麵前從未出現過的狠毒,“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先天心臟有問題,生孩子要冒很大的風險。”
“但就算這樣,阿雲的孩子也隻能是我生的,所以你的子宮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決不能允許你懷上阿雲的孩子,”說到這她突然笑了笑。
“其實阿雲也不允許,要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的,他一直在讓你吃避孕藥。”
江梨初被刀劃開身體的痛意已經讓她冷汗直流,可是在聽見這些話時還是心痛如針紮。
她日日同床共枕,以為親密無間的愛人,其實每天都在提防著她,從始至終都看不起她。
真相在江梨初心上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打擊持續刺激著江梨初,她眼前已經漸漸模糊,但夏安安的最後一句話仍然清晰的落在她的耳朵裏。
“你連腎都沒了一個,沒有子宮也沒什麼問題的。”
閉上眼,江梨初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慢慢消散,她有一瞬間希望自己能再也別醒來。
這樣就不用再麵對疼痛,麵對失去,麵對謊言。
可她還是再次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