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您不能給祁總輸血,你們血型不匹配。”
“不可能,我五年前給他捐過腎!”江梨初很堅定,一定是醫生搞錯了。
沒想到醫生也很確定,“您的血型的確與祁總不匹配,但與祁總的妻子夏小姐匹配,而且五年前做過腎移植手術的也是夏小姐。”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讓江梨初瞬間愣在原地。
八年前。
京市權勢滔天的太子爺祁照雲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開寵物店的江梨初。
砸錢給她開最大的店,做她的投資人,每天開著豪車接送,費盡心思天天送禮物,情書從來不重樣......花了整整兩年時間把江梨初追到了手。
可就在兩人領證當天,江梨初接到了他車禍導致腎破裂的消息。
配型成功後,江梨初沒有一秒猶豫,捐了自己的一個腎給祁照雲。
自那之後,祁照雲對她更好,為她打造了全世界最豪華的宮殿。
喜歡的東西隻要她提一嘴,第二天一定出現在她麵前;有想吃的東西,祁照雲立刻找來最有名的廚師為她做;想去哪裏玩,他立刻在宮殿旁為她一比一打造一個。
就這樣,江梨初以養傷的名義,被祁照雲養在這座宮殿裏五年。
祁照雲唯一拒絕她的要求,就是在宮殿裏通網,他說整天沉迷網絡不利於她的身體恢複。
每天不愁吃喝,養著喜歡的寵物,江梨初也沒太堅持。
完美的幸福生活一直持續著,直到這天江梨初接到消息,祁照雲出差時跌下山崖,急需輸血。
五年來她第一次走出這座宮殿,為的是給祁照雲輸血,但卻聽到了這個幾乎要顛覆她生活的消息。
“妻子?”江梨初兩手緊握成拳,手心幾乎要被指甲刺破。
明明她才是祁照雲的妻子,他們是領過結婚證的啊!
醫生點了點頭,“你不知道嗎?祁總和夏小姐門當戶對,這次就是在度蜜月的過程中不慎摔下山崖。”
門當戶對四個字像是一記重錘敲在江梨初的心上。
她知道自己出身平凡,所以和祁照雲確定戀愛關係前,她就問過他,“我們門不當戶不對,祁家不會有意見嗎?”
祁照雲那時候無比堅定的看著她道:
“不管誰有意見,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大不了我與祁家斷絕關係,也要和你在一起。”
當初這段話深深的打動了江梨初,她才決定要和他在一起。
後來祁家真的要給他聯姻,祁照雲甚至割腕來反抗,才成功把江梨初娶進了門。
可是現在......
江梨初顫抖著手拿出手機,在宮殿裏沒有網絡,她和社會幾乎是隔絕的,現在在外麵,她才有了這次機會。
她在搜索欄裏輸入祁照雲的名字,跳出來的第一個畫麵,就是他和夏安安的婚禮照片。
點進報道,兩個人西服婚紗,抱在一起親吻的樣子進入江梨初的眼中,刺激的她幾乎要暈倒。
本來她和祁照雲也要舉辦婚禮的,但是那時候她剛剛取了一個腎,身體需要恢複,便擱置了下來。
後來祁照雲不提,她也覺得兩個人過得幸福就好,沒必要重新舉辦婚禮。
她無比堅信祁照雲是愛她的。
可是現在她的信任仿佛成了一個笑話,那一個她以為是他們愛的證明的宮殿其實隻是他給她編織的巨大謊言。
江梨初臉色慘白,渾身血液好像都要凝固起來,呆愣的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隻有她知道自己心中翻湧的痛意與絕望幾乎要將她徹底擊潰。
很久之後,江梨初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站了起來,找醫生調出了五年前祁照雲的手術記錄。
他完全沒有腎破裂的就診記錄,也沒有換過腎,反而是夏安安的病曆上,有換腎記錄。
祁照雲竟然用自己來騙她,騙她給另外一個女人換腎。
她不惜生命的付出在此刻也成為了荒唐的笑話。
“祁總醒了!”聲音從走廊傳來。
江梨初從病曆上移開視線,她要親自去問問祁照雲,問他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可還沒推開病房門,祁照雲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我絕對不可能和小初離婚的,她是我最愛的人,我們死也不會分開!”祁照雲的聲音很堅決,堅決到讓江梨初的心中似乎也升起了一絲希望。
“那夏安安呢? 你和她辦婚禮是真不打算和她劃清界限了?你當年不是說隻是用她應付家裏嗎?”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也帶著不滿。
祁照雲遲疑了片刻才開口道:“安安家世顯赫,和我門當戶對,帶她出去應酬總是有麵子。”
“在一起相處五年,我和她也有了感情,而且小初隻有一個腎,不一定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安安健康且家世好,是生我孩子的最好人選。”
“小初被我養在宮殿裏,不可能發現這件事的。”
這句話再次像一盆寒冬的冰水,把江梨初從頭到腳都澆透了,心也像是漏風了一般冷的她渾身發抖。
她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可明明她原來也有健康完好的身體啊!
江梨初麻木的回到家,找律師擬了一份離婚協議。
祁照雲,你說你愛我,但你也愛夏安安,你的心裏怎麼能同時裝著兩個人呢?
你要是嫌棄我給你丟人了,大可以和我分開,為什麼要騙我?
一邊說愛我,一邊騙我把腎捐給夏安安,現在又嫌棄我不健康,可當年明明是你先說愛我,說永遠隻會愛我一個人的啊!
江梨初在房間裏哭了整夜,她不想繼續在這個地方住著,可偏偏又沒地方可以去。
第二天一早,祁照雲就回來了,還帶來了夏安安。
“小初,安安是我的合作夥伴,這次她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就把她接到家裏來了,等她傷好了再回去。”
江梨初勾起一個自嘲的笑,輕聲答道:“好。”
她知道,傷不過是一個借口,他隻是舍不得和夏安安分開太久而已。
所以把人直接帶到了她的麵前,這片本應該隻屬於他們二人的最後一片淨土也被徹底玷汙。
“把這個簽了吧!”江梨初把離婚協議書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