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之後,我徹底被韓依依的陰影籠罩。
局裏對她的重視程度與日俱增,而對我的態度卻愈發冷淡。
同事們看我的眼神裏滿是不屑,仿佛我成了一個多餘的存在。
“聽說依依屍語者的名聲都傳到其他組了,真是給警局長臉!“
“就是,不像有的人,什麼首席法醫?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我每天都在努力證明自己,可每一次都被韓依依輕易碾壓,所有努力似乎都成了徒勞。
除了同事,韓依依屍語者的身份也傳到了受害者家屬的耳中。
之前同意解剖屍檢的家屬紛紛來警局鬧事,指責我糟蹋死者遺體。
“既然警局有屍語者,為什麼還要往我兒子屍體上動刀子,害他連個全屍都沒有?“
“什麼權威專家,我看就是個黑心腸的壞胚子!
最後是局長出麵,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而韓依依的名聲又被打開,市裏的重點大學都邀請她去開講座。
她前腳剛走,後腳就又出了一場事故。
這次的死者是個女學生,她的臉被劃爛了,頭被直接砍了下來,用根鋼簽插在脖子上。
因為性質極度惡劣,省裏下令必須盡快破案。
可屍檢環節,受害者家屬堅決拒絕解剖,他們嚷嚷著:
“不是有個屍語者,能跟死者對話嗎?讓她來!”
可韓依依不在,警局隻能苦口婆心地勸說家屬接受解剖屍檢。
局長好言勸說幾個小時,終於爭得家屬同意,他囑咐我:
“晚晴啊,這次機會你要好好把握,現在外界對你有些評價,但你要是能破了這個案件,那就是立了大功,別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我拚盡全力,不眠不休一整晚完成屍檢報告,希望能借此挽回一絲尊嚴。
可當我拿著報告準備向家屬和領導彙報時,韓依依卻突然出現了。
她站在人群前,開口道:
“死者死亡時間約在淩晨三點,其頸部切割傷口邊緣不整齊,創角一鈍一銳,創腔內見組織間橋,可見是被具有一定重量和鋒利度的砍器砍擊所致。“
“死者麵部有多處銳器劃傷,深淺不一,凶手應該對死者十分憎恨,大概率是熟人作案。”
“叔叔阿姨,對不起,是我來晚了,要不然就能保一個全屍了。”
韓依依的話如晴天霹靂,讓我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我隻覺一陣寒意從脊背直衝頭頂。
她剛才那些話,竟與我準備說的每一個字,毫無二致!